“亦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總，那邊的是李總......”塗信笑呵呵道，“在場這些都算你叔叔伯伯，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時候，我想著今天這機會不錯，就把他們?都叫來讓你認識認識，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多謝塗叔一番好意。”裴亦舟微笑，眼瞅著沒什麼?脾氣。
“老塗啊，我都說過了，現在小孩都是喜歡熱鬧的，怎麼?會嫌我們?人多。”王總舉杯一笑。
塗信也道：“那還得是亦舟這樣懂事的才好，真要換成我們?家望飛那個?不成器的，早讓我氣死了。”
三言兩語，塗信說的好像和裴亦舟多熟，感情多深似的。
裴亦舟指尖輕叩桌面，想到要是裴寧在這的話，大概會猛地一拍桌，然後毫不留情道：“誰是我叔叔伯伯？別忘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嗎大爺們?，我出生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沒事別跟我亂攀關系，我真服了！”
氣鼓鼓的，想想就很可愛。
裴亦舟聽?笑了，塗信也自然而?然地誤會了他的微笑，心裡?一鬆，面上容光更盛。
塗家的裝修風格偏向中式，餐廳正後方還放著架屏風，刺繡精緻，不大透光。而?客廳正對著的玻璃櫃則是用作展示，裡?面擺著個?元青花象耳瓶，裴亦舟落座前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
“那個?，亦舟啊，聽?說你這次來這是來出差？”塗信問。
裴亦舟也沒問他訊息哪得來的，只說：“是，來找徐臻教授合作。”塗信都沒問，他直接把目的拋了出來。
“那一切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但徐教授不好說話，或許......也不好說。”裴亦舟言辭閃爍。
聞言，王總又?開?口：“教授嘛，文人身上都一股子?清高勁，沒幾個?看得上我們?做生意的，總覺得和我們?合作就是沾了銅臭味，難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話其實不中聽?，但在場所謂的老總們全都笑了起來。
“別這麼?說，亦舟心誠，說不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們?可別在這說喪氣話。”塗信反而?埋怨，王總連連舉杯請罪。
裴亦舟面上笑著，內裡?卻冷眼旁觀。
一屋子?爛肉。
“對對，我們?不說這個?，我從前聽說小裴你是在楓京長?大的？”李總問，“這事真的假的。”
“待過幾年，成年就回來了。”裴亦舟言簡意賅。
“唉，你別看我現在坐在這，以前我也在寧江做生意，那會兒還和你父親打過交道，”李總回憶起來，“他是個?有能?力的，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生了那樣的病。”
有關裴家的話頭?開?了，塗信也道：“是啊，當時誰不知道你父親的名頭?，都快蓋過你爺爺了，別說平輩的比不上他，我們?這些家夥更是差遠了。”
“是嗎，”裴亦舟沒多說，“我年紀小，記不大清。”
“也就是明渡走得早，沒給你留下什麼?，不然......”塗信惋惜慨嘆，似乎是真的傷心。
留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