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哼哼唧唧：“那等有下次再說。對了?，剛才就你和李叔待在樓下嗎，總沒別人吧？”他?擔心有人又跟瘋狗似的攆上?來，沒忍住多問一句。
“沒人。”裴亦舟這會兒早摘了?隱形眼鏡，熟悉的鏡框被架在鼻樑上?，看人隔了?一層。
他?戴眼鏡和不戴眼鏡完全兩個樣，裴寧看著，有種玩變裝遊戲的錯覺。他?哥身上?只?要有零星點點細微的改變，都?能讓他?眼前一亮。
“那就好，我在這待的都?沒感覺了?，才轉眼這天又過去大半，”裴寧掃了?眼鐘，“你說這假期怎麼就過得這麼快呢？”
“玩得開心自然就過得快，”裴亦舟說話間，裴寧的浴袍領口滑開些許，露出一片不明顯的紅，他?視線落下，在那定格，“怎麼紅了?？”
裴寧才洗頭，這會兒頭發沒吹，還濕著，發根的水順著地心引力直愣愣往下滾，“槍託抵著撞了?幾下，我正準備找紅花油。”
李淮準備的周全，想來也是見得多，紅花油就放在房間進?門的櫃子那。裴寧努嘴指出方向?，裴亦舟拿過，裴寧正要伸手去夠，裴亦舟又忽的拿遠。
“怎麼了?哥哥？”裴寧前額的頭發被水粘著，一綹挨著一綹垂下，看著有些長。
裴亦舟把紅花油放在櫃子上?，轉身進?浴室拿了?吹風機：“先把頭吹幹，當?心感冒。”
他?話雖這麼說，卻沒有一點要叫裴寧動手的意思，就近找了?個插口解開皮線上?的鎖扣，繞到裴寧身後，駕輕就熟地發號施令：“低頭，我幫你吹。”
裴寧素來被這麼慣著，聞言乖乖底下頭，露出一截後脖頸。
開關被滑動，鼓譟吵鬧的風聲?響起，裴亦舟的手指在裴寧發絲間穿梭捋動，熟練而自然。
指尖觸感微濕，漂浮向?上?的熱流帶著洗發水的香氣。
裴亦舟略有出神，想到自己剛才和李淮的對話。
他?向?裴亦舟索要理由，裴亦舟也不怵，索性給他?看自己的決心，二者?很公平。
“我知道你還有話沒說，也知道你或許不能說，但......冒著腺體崩潰的風險去提取資訊素提取液，他?知道嗎？”這是李淮的問題。
資訊素的氣味難以造假，李淮不是沒觀察到裴寧胸前的項鏈，還有那隱隱綽綽，將他?未分化腺體包裹起來的資訊素。那種莫名的佔有慾，來源者?除了?裴亦舟這人，李淮不做他?想。
“他?不用知道，我也不會後悔。”裴亦舟神色淡然回道。
哪怕這提取液在現?在看來並不必要，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權衡利弊。然要給裴寧，那就給最多的，最好的。
“為什麼？”李淮仍不解，神色複雜。
裴亦舟笑著說：“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不需要理由。”
“但你們不是親兄弟，據我所知，你和他?相處也不過七年?。”
“是不是對我來說不重要。七年?很長，長到足夠改變很多事?，”裴亦舟起身，“再者?，李叔你不都?看出答案了?嗎。”
李淮也站起來，神色篤定：“你喜歡他?。”
裴亦舟坦坦蕩蕩：“是。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