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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狙擊手 裴亦舟記得，裴寧也沒忘記。……
清晨, 裴寧是被帳篷外面的吵嚷聲鬧醒的。
屬於酒精的效力褪去，被蒙了紗的思緒回歸，裴寧晃晃腦袋環視一圈, 發現裴亦舟並不在帳篷裡。枕頭邊上卻放著疊好了的沖鋒衣外套。
他鑽出睡袋披上外套, 彎腰從帳篷裡探出身去，剛抬頭, 就對上了白霧彌漫的遠山, 還有在山峰交錯處緩緩上升的太陽。
他這是睡了多久？
“裴寧你醒啦, 快出來看，馬上日出了, 超美的！”孟平安喊道。
裴寧應聲, 但沒?急著去和他們彙合，對他而言比起日出更重要的是先找到裴亦舟。
大清早的這是去哪了？
沒?等他多看兩眼, 裴亦舟的身影就從一旁的小徑末端逐漸變大，進?入視野。裴寧眯眼, 看見?他手裡還老幹部似的端著個眼熟的保溫杯。
那玩意重，跟個秤砣似的, 裴寧平時只在家裡用, 出門的時候說什麼?都不想帶，嫌麻煩, 但現在看來裴亦舟還是悄悄拿上了。
“哥哥你從哪來的？”裴寧小步跑去。
裴亦舟遞過?水杯, “去問那邊商店的老闆娘要了熱水，你喝點，我?往裡頭加了蜂蜜。”
原來是這樣?。裴寧接過?, 熱騰騰的蒸汽氤氳飄起，糊他一臉：“上哪找的蜂蜜？”
“剛去樹上打的。”
“真的假的？”裴寧將信將疑。
腦門上冷不丁又?被戳了下，裴寧聽見?裴亦舟說：“酒還沒?醒呢, 這麼?騙你也信。”
才沒?，我?就是配合著捧哏一下。裴寧默默反駁。
嘴巴裡全?是甜味，他笑?眯眯湊到裴亦舟身邊：“哥哥，你現在還生?氣嗎？”
“我?生?氣有用嗎，”裴亦舟無奈一笑?，“下次不看著你，還是管不住嘴巴，照樣?要喝。”
“哪有，就這一次沒?有下回了。”裴寧昨晚其實真沒?打算喝醉，他就是嘴饞，而且還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那個……我?喝醉酒不會?失憶斷片，昨天晚上我?們拉鈎這事我?可還記得，你說話要算話。”
裴亦舟一怔，還挺意外。他原以為裴寧在接下來仍會?有意迴避這個相對敏感的問題，但沒?想到事實和他預料的倒是大相徑庭。
他側身，拿回空了的保溫杯：“當然算數，你記得就好。”只是睜開眼晚了一秒，不然估計要被那個吻嚇壞了。
“說的也是，你最守信用，”清晨山上溫度低，裴寧被熱水灌得小腹熱，往掌心哈去一口?氣，“總之你以後找物件必須得告訴我?，我?來幫你把關，做一個冷漠無情的審核，不過?關的通通咔掉。”
裴寧面上理直氣壯，心裡頭卻一刻不停地打鼓。他原先是沒?太多勇氣提這些的，但昨夜裴亦舟的回答和心願給?了他向上爬的梯子，既然如此，他也就順著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