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過袖口光滑的表面,像是透過它在碰觸著其他的什麼東西。不知想到什麼,裴亦舟心情愉悅,笑著將袖釦別回原位,極為珍惜地撫摸了兩下。
他是知道了裴寧的小心思,但那又怎麼樣,如果帶著這枚袖口就能消解裴寧近來莫名的緊張感,那他為什麼不去做呢。
裴寧是他的弟弟,他需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順從他,安撫他,愛他。
再說,他自己難道就是什麼好東西嗎?
這是弟弟送他的袖釦。漂亮,合適,珍貴。
他會一直戴著,他要一直戴著。
裴寧最近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那些夢境總是濕噠噠的,而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屢次出現,裴寧都有點抓狂了,可惜還是看不清。
一次兩次三次就算了,下次一定!
剛睜眼的裴寧默唸三二一,終於稍微清醒一點,他翻身坐起,洗漱完出了臥室。
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一盤早餐,今天早餐依舊是烤可頌配三片煎的恰到好處的培根,它們墊在綠葉子菜上,旁邊還擺著一個切開的橙子。
不用看就知道,這麼漂亮的早餐肯定是哥哥做的。
裴寧在椅子上坐下,叉起培根看了眼客廳。
裴寧:?
他以為自己沒睡醒,又揉了揉眼睛。
茶幾上怎麼有三個茶杯?
“哥哥,家裡來客人了嗎?”裴寧問。算上裴亦舟和宋月黎,這裡攏共只有三個人,總不會是給自己準備的吧?
裴亦舟圍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給裴寧遞了一杯剛溫好的熱牛奶:“沒有客人。”
“那茶幾上怎麼有三個杯子?”還有,大清早的媽媽去哪了?
“你說那啊,”裴亦舟笑笑,“是裴叔叔來了。”
裴松墨來了。
在接到妻子電話後的第一時間。
他身份特殊,出行不宜聲張,但寧江還是有人聽到了風聲,以為是有什麼大事,緊張的不行,電話一個接一個往裴松墨手機上趕。
種種聲音恭敬不乏忐忑,裴松墨卻語氣平常,只說:“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就是來看看家裡的小孩而已。別緊張。”
掛了電話,他側目,瞧見身側的宋月黎明顯還在生氣,直接伸手牽住了她。無名指上的兩枚戒指碰了碰,撞出一聲響。
“別氣了,孩子們沒事就好,出門在外總是不如家裡順心的。”
“沒事沒事,怎麼算沒事,”宋月黎心裡頭實在是煩,她啪一聲揮開裴松墨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知道你帶了,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