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舟沒有多看,但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他都清楚地記下了玻璃背後身影的每一處細節。
寬闊但不過分誇張的肩膀,流暢好看的背肌線條,自上而下倏然收束的腰線,還有飽滿的臀部。裴寧真的很白,身上沒有一點瑕疵,像是一塊完美的玉石,不經雕琢,渾然天成。
裴亦舟屏著呼吸閉上眼,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浴室。
早已有了反應的下身此時硬的發痛,薄薄的布料在此時已經不構成束縛,它明顯的過分。
像是瞧不上自己的德行,裴亦舟笑了聲,隨後推開了次臥的門。
兩道水聲一同響起,一冷一熱,卻夾雜著全然不同的情感。
裴寧這一晚伴著哥哥濃鬱的資訊素睡得格外沉,但不知為何,他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灰白一片,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唯一能覺察的,只有面前緩慢淌過的如同碎片一樣的畫面。
雨天、黑色西裝、山坡。
眼前的道路是泥濘的,一個人走在上面,撐著一把黑傘,只留下一道背影。
裴寧看不清他的臉,卻莫名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熟悉。
是誰?
夢中人一直往山上走,直到一處空地才停下腳步。
那裡有什麼?裴寧還是看不清。
幾乎是有點惱怒的,裴寧想要往前跑兩步,但這時他卻覺得身上如有千斤,怎麼努力也動不了。四肢不聽使喚,像是被灌滿了鉛水,只能沉沉地往下墜。
窒息感逐漸上湧,裴寧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而這時,撐傘的西裝男人在落雨聲中緩緩低下頭。
全然是下意識的,裴寧猛地抬頭,而就在他快要看清那張臉的時刻,他聽見——
“裴寧!”
“小寧,你醒醒,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裴寧驀地睜開眼,面前是裴亦舟充滿擔憂的面龐。
“哥哥,”裴寧的意識慢了半拍,他愣愣地問,“你怎麼在我房間?”
裴亦舟見他醒了,鬆了一口氣:“我做早餐的時候聽見你鬧鐘一直在響,就著進來看看,你那時候看起來像是做了噩夢,怎麼也叫不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啊,是嗎,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哥哥你別擔心,”裴寧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昏沉被敲走了些許,“我沒事的,洗漱一下就好了。”
可直到走進衛生間裴寧還沒從那個單調的夢裡緩過神。只有黑白灰的夢實在少見,裴寧回味了一會兒,等到那股勁過去才將一把冷水潑到臉上。
夢境被暫時沖淡,裴寧雙腳觸地,落在了現實裡。
現在可不是磨蹭的時候,他今天還有大事要做呢!
在看見邱方明擠走樂團的人後,裴寧就開始著手查他的訊息。雖說爸媽都在楓京,但想要知道邱方明這個人的資訊,對裴寧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