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並不想去評判姜花,也不想去評判村民。
必境每個人都有讓自己成癮的東西,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有人在物質追逐中成癮,有人在權利世界中成癮,有人在愛的追逐中成癮,等等等。
比如:我們村裡也有很多婦女都是與男人奇肩並戰的在物質世間中追逐的女戰士,為了所謂的大房子,大車子等等,在拼搏的路上有的自己倒下了,有的她家男人倒下了,或者被關進去了等等。我印象特別的深刻的有我的一位女親戚,那年她還不到四十歲已到了癌症晚期,就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天,她在身邊朋友圈裡公開了他們家的一座剛建成的大“豪宅”,生命也從此畫了個句號,走到了終點站。
想著想著,我只能一聲嘆息,淚流滿面。人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多麼可悲又可愛的動物。
其實我很明白,他們是在物質的世界裡尋找自己的存在感,證明自己價值感,哪怕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也不想放過,只想告訴這個世間的人,在這個無情又有情的世間裡,我曾經來過,有這座大房子證明我來過。
好在村裡這些追逐物質的為後代打江山的婦女雖然早早的離開人世間,一般還是留下了好的名聲,她們是被多數人認可的,敬重的。
而我們村的那些村花們就不一樣了,一般都是在一片罵聲中收場了,在孤寂中狼狽的逃離了村莊,感覺是魚大了,塘小了。
我同樣明白,她們其實是在愛裡尋找自己的存在感,價值感。
她們只是想用行為告訴世間人,在這個多情又無情的世間,我曾經被很多人愛過,我愛過很多人,我愛過,我來過,也就無憾了。
還是說家住在村山頭邊的那個姜花,在那個閉塞的村莊裡,她選擇了炫爛奪目的一生,以至於他的夫君可能是臉面受損了,就在某一個下著大雨的漆黑的深夜裡喝下農藥去世了,這事傳了方圓幾十裡,那姜花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後來她消失了在那座村莊,留下一兒一女成了孤兒。
那時我們家已搬出了那座村莊,只是偶爾也會回家看看,那天我又一次看到讓自己觸目驚心的一目,也是住在村山頭的那個姜花,她的兒子,那個比我小一兩歲的大男孩,那個長得無比英氣的大男孩,變得蓬頭垢面了,見著我不停的傻笑著,還唱著山歌,我叫他的名字,也不回應了,撿起地上的一個石頭就往我身上砸,我才知道,他瘋了,他變成瘋子了。
天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是女人的原因?還是村民的原因?還是那村莊的原因?
縱古觀今,好像大多數紅顏都是在癮中沉淪的,她們用自己短暫的一生,經歷了一千零一個故事,或悲情的,或豪情的,或炫目的,或浪漫的等等,最終大多數落下了一個“紅顏薄命”的名聲,以此來警告後世的女人,女人啊,不好好的做一個女人,下場都會如此。
哪怕紅顏們用自己的大半生寫下了九百九十九個精彩的故事,只要落下那麼一兩個不好的故事,人們往往只能記得那一兩個不好的故事,這一兩個不好的故事,便成了詛咒,不只是詛咒她自己,還會詛咒她身邊的所有人,最終人們只能記住紅顏們在落幕時的那種荒涼。
於是“紅顏禍水”便成了每個凡塵俗子們最熟悉的詞了。
當然,在如今外面的世界,這彷彿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在城市裡,女人的生活世界還是無比精彩的,也不怪有些女人們不回鄉村了,不是不想,是不敢回啊。
嘆這一生,不管是紅顏,還是非紅顏,往深裡想其實沒有什麼好嘆的,沒有什麼好怨的,沒有什麼好悲的,我相信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自己的選擇,所以,選擇用適合自己方式,或平淡的活著,或精彩的活著,又有什麼錯?
要說人有錯,錯就錯我們太相信自己身上的硬體肉體,外貌),這玩意看似結實,牢固,其實經不起幾下折騰,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不願意花很多時間去用心的充實或修改自己的軟體心靈,頭腦)。
我回過神來,也從盆子裡捉起一條小魚,放到烤架上,慢悠悠的烤起來。
抬頭間,望著眼前這三個大男人們,好像還真是各有特色,連平時看著,讓我咬牙切齒的大緒,就在此時此刻,也看順眼了。
也不怪在他世界裡成癮,誰會無緣無故的謾罵那些善待過自己的人,但我始終是清醒的,我知道這一切會成為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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