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用胳膊肘搗了搗小安,“你喝不喝?”
小安切了一聲,“不喝,我膈應他。”
“我也膈應他,可是我想喝。”薛簡眼巴巴的望著那一杯杯熱騰騰的小甜水,“他不認識你,你去拿三杯,給我喝兩杯。”
“簡哥你?有出息一點啊。”小安無語道。
薛簡吞了吞口水,自顧自的嘟囔道,“是那家吧…我想嘗的那個新品…裡頭還有奶凍呢…”
“哥!”小安扭頭看向崇山明,“你快管管簡哥吧,他就要甘為五鬥米折腰了。”
崇山明望著薛簡哈喇子都快淌出來的模樣,輕咳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好好好。”小安氣笑了,冷著臉抱回了三杯,塞給薛簡兩杯。
“幹杯。”薛簡攬著他的脖子把奶茶杯碰了上去,小安不情不願的和他碰了一下,“就這一次昂,我真煩透他了,一天到晚飛揚跋扈的,我朋友和我說他之前在別的劇組,一個扇耳光的戲,ng了整整7遍,7遍啊,聽說被扇的那個演員當場臉就腫了。”
“哦,你說的焚香燼吧。”薛簡嚥下一口奶凍,砸吧了一下嘴,嘟囔道,“還行,他倒是也沒敢使多大勁兒。”
“你怎麼知道,你…”小安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薛簡樂了,“正是在下。”
小安氣的罵出了髒話來,“我去他爺爺的,簡哥!你還笑!”
“不是,你想,他就為了來扇我幾下,非得要來演焚香燼,放棄了繡眉湖那部片子,失去了這輩子唯一一次能拿獎的機會,我倆到底誰虧。”
薛簡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你下次告訴你那朋友,沒扇腫,就紅了點兒。”
薛簡說完後,用餘光瞥了一眼崇山明,沒敢看清他的表情,轉回頭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挺混蛋的,薛簡想。
他捨不得崇山明給他的關心,捨不得放棄因為他而在劇組受到的優待。
捨不得電暖風,捨不得紅花油。
但他不想負責任。
世人都喜歡精緻優渥的,完美無缺的,飛揚活潑的。
他不是,他是陰溝裡的老鼠,下水道的美人魚。
崇山明喜歡他這張臉是嗎,可如果這張麵皮,早就被人一次次的扯下來,紅腫不堪的背後,是鮮血淋漓呢。
不喜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