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才發現,這項鏈是薛簡戴過的。
他好不甘心啊。
輸給了薛簡,好像他永遠都是那個在酒會上那個任人欺淩,指甲嵌進肉裡,眼淚往肚子裡流也不敢反抗的小孩。
他開始想盡辦法找薛簡的茬,後來被厲文謙發現了,他其實怕的很,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而厲文謙卻什麼都沒說,待他溫柔依舊。
趙嘉楓狂喜,覺得厲文謙其實還是更愛他的,只是還暫時放不下薛簡。
沒關系,會放下的。
只要他慢慢的來,一步一步的走,只要他把心都捧出來,厲文謙總會給他一個交代。
但是,幾年了呢。
趙嘉楓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免不了咋舌,怎麼一轉眼就五年了呢。
唉。
跳出那個滿心滿眼都裝著厲文謙的軀殼裡,趙嘉楓開始審視自己。
終於發現求愛者最後滿盤皆輸,情之一字,不過是當局者迷。
那天薛簡一個電話,厲文謙毫不掩飾喜悅,從他身上起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趙嘉楓忽然覺得很諷刺,他哭了鬧了,但是厲文謙看他的表情,只像是看著一團垃圾。
人生大概總有那麼幾個時刻,不算大徹大悟,只是痛,說不清緣由的痛,身體的反應比心來的激烈。
趙嘉楓一個人躺在床上許久,數不清第幾次痛的上不來氣,卻在某一個瞬間明白了,痛從何來。
是他自己想救他自己,叫他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影片存在一個行動硬碟裡,趙嘉楓把它浸了水,當時他對崇山明說,放心,沒人再能威脅你心尖上的人了。
厲文謙發現硬碟壞了的時候,甚至都沒懷疑到趙嘉楓的頭上。
趙嘉楓還等著能和他痛痛快快的來一場對峙,厲文謙如此輕看他,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讓他沒想到的是,影片還是爆出來了。
趙嘉楓起初還以為,他從醉酒後的厲文謙口中套出的話,也藏了私,還有什麼別的硬碟,別的備份,然而當他仔仔細細的看了那個影片後,卻發現,那根本就不是薛簡。
是他自己。
是了,以厲文謙的脾性,錄了薛簡的,又怎麼會落下他。
他和薛簡的身量,本來就很像,起初也是因為這個,厲文謙才立刻注意到了他。
“你打算怎麼做?”趙嘉楓望著崇山明,心裡只感覺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