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兩步的跑遠了,薛簡和崇山明對視了一眼,薛簡道:“我們去找水源吧。”
島上的路不好走,許多地方根本不能算是路,攝影師跟在後邊,無人機嗡嗡的在天上飛。
身側的人忽遠忽近,四月天不算太冷,但也稱不上溫度多高,崇山明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沖鋒衣,很薄,他們的手臂碰在一起時,薛簡甚至能感受到從他身體傳導來的溫度。
崇山明深呼吸了幾次,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薛簡忽而側過了耳朵。
太陽照透了耳朵,透出又黃又紅的暖光,一動一動的聽著什麼,毛茸茸的頭發被風吹的亂七八糟。
“我好像…聽到了水流聲。”
薛簡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望向了前頭那一邊被荊棘包裹的窄路。
“前頭可能有溪流。”崇山明道。
薛簡見崇山明同意了他的猜測,立刻就要上前,卻被他伸手拉了回來。
“我去。”
“不用,我…”
崇山明偏頭看了他一眼,薛簡便把話咽回去了,“那你去吧,小心一點。”
荊棘叢過於密集,崇山明剛邁了兩步就蹙了眉,薛簡在身後喊他,“崇哥,我們換一條路吧,這裡應該過不去。”
崇山明充耳不聞,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瑞士軍刀,俯身割著把路擋的死死地灌木。
薛簡無奈地抿了抿唇。
就這麼站了幾分鐘,崇山明硬生生地把那條路給通開了。
一條蜿蜒清澈的水流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薛簡笑了一下,“果然有水流。”
崇山明朝他伸出了手,溫聲道:“上來。”
這裡需要邁上一個坡,崇山明拉他一把,倒也無可厚非,薛簡微妙地瞥了一眼時燒錄著的鏡頭,咬了一下牙關。
“好。”
他伸出手去,崇山明很快就將一隻手換成了兩隻手,穩穩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緊到發痛。
他力氣一向大,薛簡垂眸想。
低下頭時,瞥見他雙手布滿了血痕,薛簡一下子蹙起了眉。
“我都說了換一條路,你怎麼非要弄成這樣。”
責備的語氣,讓崇山明的眸子閃了閃,他聽到後卻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了喜悅的弧度。
“以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