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看著頭頂的星空,開始懷疑人生,他到底為什麼要來遭這個罪。
左邊躺著前男友,右邊躺著熒幕cp,誰還能比他更痛苦。
地上還硌得慌,睡慣了軟床,幾人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啪的一聲,掛在樹上的燈滅了。
四周徹底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薛簡輕嘆了口氣,側過了身去,然後肖易也嘆了口氣,緊接著就跟傳染似的,虞嘉柏也重重嘆了一聲。
“噗。”
邢曜樂了,“你們都怎麼了?”
年輕真好,薛簡想。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如果去的是那個田園生活的綜藝,他現在就會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張小床上,聽著風搖響風鈴,大機率還會有一隻可愛活潑的小土狗伴在身側。
還不會遇到崇山明。
他真是信了肖易的邪。
餓,太餓了,越想越餓。
薛簡最討厭的就是挨餓的滋味了,身體不安分的在睡袋裡動了起來,聽著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第一夜,還不到談心的時候,只不過是虞嘉柏分享以前徒步的趣事,肖易搭上幾句話,其他人聽著。
邢曜話極多,連自己的眼睛剛做過鐳射手術的事都叨叨了好一會兒。
薛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他猜測自己可能是餓昏的,總之一閉上眼就是昏天黑地,睡的頭都有些疼。
因此被噼裡啪啦的火烤聲吵醒的時候,他一臉的不耐煩,但是緊接著恢複的嗅覺,就讓他險些淌出口水來。
崇山明和虞嘉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個土坳上,火光打在兩人的臉上,崇山明的表情不辨悲喜,只是眼底好似一泉幹涸的水塘。
澀,澀到彷彿要裂開。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緩緩的抬起了眼。
和烤肉的香氣一同撲面而來的,是崇山明眼底洶湧的情緒。
和那香味一樣,初時濃烈,片刻後就顯得沒那麼氣勢洶洶了,彷彿一同被風吹散了似的。
崇山明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薛簡披上衣服,打著寒顫走過去,壓低音量道:“從哪弄的烤肉呀?”
崇山明的袖子擼上去了些許,露出了腕上的墨綠色表盤,隨著他的手一同上下翻轉,把快烤好了的肉又翻了個身。
“問節目組要的。”
“啊?”薛簡下意識的回頭看攝像機,虞嘉柏擺了擺手,“關了,沒事。”
崇山明最後又灑上了一層佐料,把簽子舉到了薛簡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