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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個夏天
清晨睜開眼,身側的被子裡尚有餘溫。
天光並未大亮,薛簡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窗簾緩緩的向兩側卷開,像是一副卷軸被拆開,露出裡面的濃墨重彩。
薛簡又呆呆的躺了良久,摸著身側的溫度漸漸消彌,看了一眼時間,給崇山明打去了電話。
“哥哥,怎麼不叫醒我。”薛簡有點不高興,“我睡的太死了。”
崇山明笑了一下,給薛簡發去了兩張照片,一張是之前他在飛機上睡的東倒西歪,淌著哈喇子的,另一張大概是剛才照的,薛簡死死地抱著崇山明的胳膊,半張臉都壓在了上頭,睡的未免太熟,薛簡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崇山明飛速的過安檢,尋找登機口,語氣卻平穩又悠然,像是躺在家裡的搖椅上,和薛簡一起曬著太陽。
“拍完這部,大概就到夏天了…寶寶暈船嗎?”
“有點。”薛簡的聲音帶著些鼻音,是剛睡醒的那種軟糯,聽起來像是撒嬌。“兩年前聖誕節的時候坐過歐羅巴號,沒有浪的時候還好,大浪一起來,搖來搖去的,站都站不穩,好難受的。”
“夏天就好了。”崇山明緩緩道。“暈船的話,我們就不要冬天去,今年一月熱那亞上船的,第一晚就遇到了大浪,被迫改了停靠港。”
“夏天基本不會有海暴,我們從熱那亞出發,一直到布宜諾斯艾利斯…期間可以看很多次日出和日落。”
“哥哥。”薛簡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卻帶著幾分認真,“我們到時候…”
樓下忽而傳來了些許喧嘩,聽著好像是楚辭哥的聲音,還摻雜了些別的,有些是尖銳,有些是悶響。
薛簡像是被人弄甜膩的糖漿中拉了出來,身上掛著剪不斷的糖絲,卻又在空氣中迅速的硬化,變成了覆蓋在他身上的殼。
他一個激靈,“你那邊是不是快要起飛啦,哥哥一路平安,我先不和你說了。”
“好。”崇山明的手指摩挲著手機,指尖似乎還停留著摸向他臉頰的觸感。
軟軟的,彈彈的,像個剛出鍋的糯米丸子。
薛簡起身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噔噔噔的跑了下去,入眼便是觸目驚心的紅。
地上扔著一個天使的擺件,薛簡依稀記得它原本的位置是在門口的收藏櫃中,它通身都是銅鑄的,此刻卻無力的倒在沙發前的地上,聖潔的面龐沾上了點點血跡。
一起倒在那裡的,是楚辭,血跡從頭頂流到臉上,同那個天使一樣。
“楚辭哥…”
薛簡跑到他身側,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血流的實在是太多,流的他的大腦幾乎宕機,不知道是該先給他止血,還是先讓他起來。
楚辭仍舊只是笑著,還轉過頭來安慰他,“沒事,醫生很快就來了。”
沙發對面坐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