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感覺比走廊還要冷,風從破舊的窗戶裡透過縫隙吹進來,薛簡縮在被子裡,身體幾秒鐘就痙攣一下。
如果不是對他有一點兒瞭解,崇山明甚至會以為他是磕藥了。
崇山明走過去探了一下薛簡額頭的溫度,蹙著眉打了120,把電話遞給小姑娘讓他說了地址,又把手機接了回來。
“意識還在,但很模糊,大概有39c。”
“有抽搐,應該是電解質紊亂造成的,我這邊先做應急措施。”
“好,盡快。”
薛簡模模糊糊之中聽到了,迅速判斷了出來自己即將迎來什麼,拼了命的抓著床單,把身體往後縮,“不去醫院…”
嗓子沙啞到幾乎辨不出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崇山明聽的很清楚。
他冷笑了一聲,“你說了不算。”
崇山明讓小姑娘回去了,調了一杯鹽水喂給薛簡,還沒等喝上一口,熟悉的惡心又湧了上來,薛簡掙紮著從崇山明的懷裡掙脫出去,趴到垃圾桶前又開始繼續吐。
他都這樣了,還不忘和自己保持距離。
崇山明的眼球裡摻著些許血絲,定定的望著薛簡的背影,半晌等他吐完,收回了目光,把水杯遞到他嘴邊喂下去。
薛簡舔了兩下,然後就著崇山明的手,喝下去了一大口,漱了漱口以後,全都吐了出去。
崇山明又把杯子遞了過去,薛簡不情不願的喝進嘴裡,繼續漱嘴,繼續吐。
崇山明感覺自己額頭上快要有青筋暴起。
“嚥下去。”
薛簡眼睛都睜不開了,還不忘搖頭,“不咽。”
“嚥下去。”
“不…”
崇山明耐心告急,捏開了他的嘴,往裡面倒了一小口水,“嚥了。”
薛簡咕咚一聲,被逼無奈,不情不願的嚥了下去,然後小聲嘟囔了一句,“痛…”
崇山明單手扶著他的脖頸,膝蓋撐著他的腰,繼續喂給他水,薛簡卻怎麼也不肯喝了。
鹽水滾過嗓子也會痛,像把刀片喝下去一樣,他是在下意識的掙紮。
“不聽話,把你賣了。”崇山明低下聲音,恐嚇小孩。
薛簡忽然笑了,亳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