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難得執拗了一回,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四個字,“他不合適。”
他這樣已經算是“不懂事”了,繼續刨根問底,就算是導演覺得愧疚,有心想往後彌補,也都被他惹惱了。
薛簡說完以後就咬了咬舌頭,又說了句抱歉,陳初安撫了他幾句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崇山明回來的時候,看到薛簡抱著膝蓋坐在窗邊,聽到聲音後轉過了頭來,朝著他笑了一下。
“哥哥去幹什麼了?”
崇山明提了提手裡的袋子,然後把裡頭的餐食一樣一樣取出來擺在了桌上。
“哇,蟹黃面。”
薛簡像是被香氣吊著拉到了桌子邊,深深地吸了吸,感覺四肢百骸都舒暢了。
“可是你不是說你來做早飯…”
薛簡說了一半,才想起來去鍋那裡瞧一眼,乍一看沒什麼,再往垃圾桶裡一瞧,兩坨黑乎乎的“罪證”正安靜的躺在裡頭。
薛簡笑的人仰馬翻。
“哥哥…”他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崇山明起初還面無表情,被他這麼笑了兩分鐘,也免不了難為情似了起來,極少見的紅了紅臉。
薛簡朝著他伸開了手,然後一個助跑就掛到了他的身上。
他迷戀的摸著崇山明紮手的頭發,把自己的嘴唇湊上了他透紅的耳廓。
末了,他的臉又埋到了崇山明的頸窩中,輕輕的蹭了蹭。
“哥哥,都沒有問題的,對吧。”
崇山明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是那兩只煎糊的蛋,還是要等很久的抗體檢測結果,抑或是些別的什麼,他不知道的什麼。
他對前路也並非篤信,因為從始至終,他相信的都不是命,只有自己。
崇山明沒有回答,他只不過將雙臂抵在薛簡的臀下,又往上抱了抱。
薛簡的雙腿纏在他的腰間,手臂不知緣由的顫抖著。
“有問題,但是沒關系。”崇山明答道。
薛簡聽罷愣了愣,最後點頭笑了起來。
三月仍是乍暖還寒,羽絨服穿著熱,脫了又冷,薛簡不知為什麼,天氣暖和一些後,身體反而三天兩頭的出狀況。
拍拍又停停,終於還是來到了最後一場戲。
程晦就是害怕提前知道了劇情會影響薛簡的狀態,所以一直捂到了最後。
薛簡最後一場戲,拍的是秦風造反,造了周宸的反。
前邊的鋪墊到此刻終於明晰,薛簡終於明白為什麼起初黑色的頭套變成了銀白色,一個只在前半部分有戲份的小侍衛導演為什麼也很重視。
為什麼要時時刻刻都要讓自己陪在周宸左右。
為什麼那麼多個沒有臺詞的鏡頭裡,偏要把他的表情也一同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