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吸了吸鼻子,“不用了…您肯定是著急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摔的,我…我怎麼能狼心狗肺呢…嗯?不是,忘恩負義?嗯…恩將仇報?”
崇山明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恩怨兩清。”
薛簡嘴比腦子還快,“因為…好像很難清。”
楚辭感覺兩個人應該有什麼話要說,很有眼力見的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他走後,薛簡和崇山明反而更加沉默了。
兩個人連視線的交流都沒有,薛簡數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崇山明低頭看著臺詞。
足足過去了五分鐘,薛簡嘆了一口氣。
“崇哥。”
崇山明不回應,薛簡就繼續叫。
“崇哥…”
“沒聾,有事就說。”崇山明放下了手機,坐在床上靜靜的望著他。
“看在我死裡逃生的份上…給次機會吧。”薛簡笑了一下,側過頭去望著他。
“或者…告訴我那天是為什麼,也能讓我死個明白。”
崇山明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薛簡的床邊,“好啊。”
“那我再問你一次,薛簡,你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我什麼。”
“一切。”
崇山明的身體熱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重新複蘇,頂破了深重的厚土,抵達天幕。
“我問完了,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崇山明定定的望著薛簡,如同賽場上的弓箭手盯著自己最後的靶心。
薛簡沉默了許久,久到崇山明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
崇山明轉過身,輕輕的閉了一下眼睛。
身後的人吸了吸鼻子,總算開了口。
“你…喜歡…我嗎?”
薛簡撐著手臂坐了起來,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崇山明側過了身,回頭看他。
薛簡的臉漲紅了,似乎這是個讓他羞恥的問題。
崇山明把身體轉了回來,心頭驀然酸澀,又莫名柔軟。
為什麼會害怕被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