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茵:“其實我們在原地等也行,估計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對了,我可以爬到這些石頭上去,這樣目標就會更顯眼,直升機或者無人機很快就會發現我。”
王若涵抬頭看了一眼:“這是喀斯特地貌吧,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沒有支撐怎麼爬?”
沒有攝像頭,柳士茵實話實說:“其實,這是巖漠,很典型的荒漠地區岩石裸露的山地。你說的喀斯特地貌雖然也是沒有植被,但那是因為水對可溶性岩石溶蝕和沉澱形成的。”
王若涵愣了一瞬間,然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一聲:“你怎麼斷定這些石頭是荒漠導致的,而不是另一側過多的雨水侵蝕形成的?”
柳士茵:……她的確也只是一知半解,但王若涵的態度讓她很不爽。
王若涵現在對否認她的學識方面很敏感,特別是柳士茵揭了她的老底,被人詐出了真實水平。她意有所指地說:“所以說,低調點,少顯擺。”
柳士茵也覺得很好笑:“這句話應該送給您吧。”
王若涵抱起雙臂,呈現一種防禦姿態:“你什麼意思?”
柳士茵淡淡地:“沒什麼意思。”她站起來,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爬得高一點,這樣導演組可以快一點找到她們。她比較了一下自己和王若涵胳膊上的肌肉,明顯對方的鍛煉痕跡更多,但是剛剛的氛圍有些劍拔弩張,王若涵明顯不想替她去檢驗爬上山得對,王若涵的脾氣怎麼這麼大,像個小孩子一樣,情緒變化太快。
在比較低的地方還比較好攀爬,柳士茵已經爬到了半山腰,王若涵就戴著墨鏡站在背陰處看她,也不提幫忙,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柳士茵不再向下看,半山腰比較難爬了,因為石頭非常光滑,不好著力,她必須全神貫注才可以。
“啊——”右手邊的一塊石頭太滑,柳士茵一下子沒抓好突然滑了下去,幸好落在了兩塊大石頭中間,而不是尖銳的石頭頂上。
王若涵急忙上前,朝柳士茵伸出手想拉她起來:“沒事吧?”
這一下磕得太狠,柳士茵直接跪在了碎石上。她抽了幾口氣,眼眶裡突然蓄滿了淚水。王若涵看著她愣了一瞬,手繼續向前伸了伸,說:“抓住我的手起來。”
柳士茵搖搖頭:“我的腿好疼啊,自己起不來。”
王若涵擠進石頭縫兒,揹著柳士茵的一隻胳膊撐她起來。柳士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聲音顫抖著說:“啊,出血了。”
“沒骨折算好的了,出點血跟要你命似的。”
柳士茵委屈道:“你就不能說點軟話,我這是為了我一個人嗎?結果我受傷了還要陰陽我。”
王若涵果然不再說話,把人放到石壁旁,她說:“可能只是破了點皮,也可能是膝蓋碎了,這個得等回頭到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本來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努力說服自己只是點皮外傷的柳士茵聽了,眼淚再次流下來:“我小時候調皮從樹上摔下來,這個位置就骨裂過,醫生說膝蓋不能再受重傷了。我下半輩子要坐輪椅了嗎?”
“不是,我就是說有這種可能,到醫院檢查一下咱也安心不是。但你這種不像,真不像,我看頂多也就是韌帶拉傷、毛細血管破裂。”
柳士茵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她對著王若涵張開雙臂:“你能揹我到那邊嗎?我看那裡有塊大石頭,可以坐在上面等救援。咱們穿著深色衣服,如果坐在上面的話,從上空肯定很快就能發現我們。”
王若涵皺了皺眉:“你非要過去嗎?這段距離可不近,我過去好不好,你就在原地休息會兒。”
柳士茵看了王若涵一眼,判斷對方的體力,很快她就斷定王若涵還有的是精力,於是說道:“我也要去的,你就揹我過去吧。你可比我重,不會背不動我吧。”
“主要是沒必要……”
柳士茵突然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虛弱地說:“我受傷都是為了咱倆,王老師,你不會是那種無情無義、忘恩負義的人吧?我的膝蓋好痛啊,怎麼會這麼痛,該不會真的碎掉了吧,我不要坐輪椅,我還想參加馬拉松,我……”
“好好好,我背,我揹你總行了吧。”
王若涵沒有添亂,她穩穩地把柳士茵背起來朝大石頭走過去。柳士茵趴在她背上,看著王若涵臉上的汗珠,突然說:“如果我們還有攝像機就好了,我給你拍下來,肯定能圈不少粉。”
王若涵託著她的大腿往上顛了顛:“我謝謝你,你少折騰我就謝天謝地了。”
丟了兩個人,節目組火燒眉毛,趕緊協調已經返程的直升機回來,在發動了所有無人機和1輛直升機之後,終於找到了正躺在石頭上看藍天白雲的王若涵和柳士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