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等真死了再哭。”
“嗚嗚,你又說這種話,不死,我們都不會死,天已經亮了,會有人發現我們的。”祁兆煦擦了一把淚。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漂到了哪兒。
“嗯,嘴唇有點幹。”厲時梟腦子嗡嗡的,提出了需求,讓他祁兆煦轉移注意力。
祁兆煦低眸看著他發白的唇,都快沒有唇色了。
“我給你擦擦。”
他說著擰開了水倒在手心,用手指沾著水給他潤唇。
“別傷心,我身上有定位,他們會找到的。”厲時梟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安慰。
確實是安慰,那裝置早就掉進了大海,若是定位器還在,他們早就獲救了。
祁兆煦其實也心知肚明,他紅著眼眶給他擦唇,“別安慰了,你丫的這麼好的命,能和京圈太子爺死在一塊,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了。”
厲時梟順著他的話講,“是我的福氣。”
那滾燙的眼淚又砸了下去。
“這個時候你該反駁我的。”祁兆煦。
厲時梟難得脾氣那麼好,又重新組織了語言,“能和厲家大少爺死在一塊,你才是佔了便宜。”
厲家可是當地最大的黑道幫派。
厲時梟是道上承認的新繼承人。
“你再抱我一會兒吧。”厲時梟提出訴求,他覺得身體又開始發燒,腦子沉的都快沒意識了。
身上傷口上的疼,已經完全顧不得,可以說是麻木了。
祁兆煦伸手抱緊了他,眼神越發的陰沉,“是不是厲老二打入的藥劑有問題?”
“不知道。”
那藥劑暫時不知道成分,或許影響了身體,讓這傷口感染的厲害,身體內也無法抵抗病毒。
對抗了一整晚,厲時梟幾乎已經放棄了,他就靠著祁兆煦,撐著眸子去看今天的日出。
天空已經亮起魚肚白,太陽漸漸升起,在雲層中照射的光線十分漂亮,對映的半邊天都是暖色。
“沒看過這樣的日出。”厲時梟說。
祁兆煦反握著他的手,“以後有的是機會看日出。”
厲時梟又沒有回應的聲音了。
眼睛也撐不住了緩緩合上。
“你若是陪我活著從海上回家,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什麼都可以。”這是祁兆煦最後一個讓他暫時清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