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嬉笑著,一把揪住阮睫子的頭發,迫使她不得不站起來,然後推搡著她。但她們也只是小孩子,只敢做到這個地步,不敢真的把她推進海裡。
“你都不理我們,真沒禮貌。”為首的女孩抱怨了幾句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掩唇笑了起來。
“啊,不好意思,記性不太好。”她嘲笑:“我差點忘了,你一說話就會出醜。哈哈哈,你這個……”
“吵!”
吵死了。
阮睫子退到海邊,在幾個小姑娘驚恐的尖叫聲裡,轉身跳了下去。束起的黑發在風中飄散,兔子書包裡的書本玩具一樣接一樣地掉出來,與她一齊往下墜落,天邊,橘紅色的晚霞與藍黑色的海水糾纏在一起,瑰麗壯觀,她旋身撕開波濤洶湧的海面,跳入遊戲夢境。
與她一齊出現在遊戲夢境裡的,還有狼狽的鄧拋。
鄧拋蹲在地上,滿臉鼻涕和淚水。
“太可怕了。”他劫後餘生似地感嘆:“還好是夢。”
阮睫子鏗鏘有力地“嗯”了一聲,從書包裡翻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
“給我的?我用女孩子的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行行行,謝謝睫子,等哥哥出遊戲了,還你十塊手帕。”鄧拋接了過來,擦擦臉上的水漬。
趁阮睫子沒注意,他不放心地按了按自己的頭蓋骨。無論是頭蓋骨還是頭發,都是完好的。
沒被開蓋真好,他發自內心地想。
簡烽走下樓梯,把面具遞給他:“醒了就好,只是夢而已。”
“你是……簡烽?”鄧拋差點兒沒認出來,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夢也很可怕。”
“夢是內心的真實寫照。從現在開始,你將扮演猴子亥斯汀。”簡烽把另外一個面具遞給阮睫子:“你也有。”
“走吧。”他說:“剛才我解決掉了兩個boss,現在還剩八個。”
“不等閻直?”
簡烽猜閻直恐怕來不了了,他望著腳下灰色的水泥樓梯,聲音低沉,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會去找他。”
三人一起行動,將坑蒙拐騙的第一個字進行到底。
能騙則騙,實在騙不了的boss,打一頓威脅一下,也就肯乖乖去死了。
對這個行動,鄧拋很興奮,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可他扭過頭想分享這份成就感時,看到的卻是面沉如水的簡烽。他撓撓頭,問:“怎麼說呢,這種感覺。我好像,也不是很弱。”
簡烽垂下眼,不讓鄧拋直視自己的眼睛。
他其實有點懷疑鄧拋,作為這一關的隊友,鄧拋似乎沒有什麼用處,他不明白飛採明為什麼把鄧拋也安排了進來。
“任何技能,只要運用得當,都不會弱。”
鄧拋苦笑了一下,不想再繼續玉 嚴山這個話題:“現在只剩下兩個boss,一個是甲斯汀,另外一個是誰?”
“是猴子亥斯汀。”簡烽帶著他們往一個方向走去:“我知道他們在哪,先殺掉甲斯汀,確保我們今天能夠通關遊戲,然後再殺猴子。”
小醜甲斯汀被困在房間內,不是簡單的房門被反鎖那種困,床單和窗簾彷彿生出了意識,紛紛扭曲著身體,將他捆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