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薇走出去,呂玥就對呂祺風說道:“有病就讓她吃藥。你這是幹嘛呢。”
“她藥吃的夠多了。”呂祺風說。
呂玥:“多嗎?聽說她經常偷著藏藥不吃。”
呂祺風不以為意:“吃好了怎麼樣呢,清醒著活受罪。”
“呂祺風。”呂玥語氣譏諷,“在你爸眼皮子底下這麼玩,覺得很刺激嗎。你還真要當你後媽的二老公?”
呂祺風突然笑起來:“那不挺好,咱倆算是殊途同歸了。就喜歡玩別人的。”
“你……”呂玥臉一黑,正要發作,任雨薇重新走進來,滿臉笑容:“可以開飯了。小昀也馬上就到家。”
呂玥咬牙低聲說道:“真是不知好歹!”
軍部委員家的餐廳比一般人家整個家都要寬敞。暖色的光線明亮,照在各種水晶、瓷器、銀質的餐具上,發出潤澤潔淨的光芒。主人家都圍坐桌前,幾個傭人在往返上菜與湯羹,訓練有素地發出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細微聲響。
呂青川一如既往地嚴肅,即使在家裡吃飯也保持著周正體面。呂夫人任雨薇特意帶上了一對低調但襯人的珍珠耳環,但呂青川並沒看她一眼。
菜幾乎上齊,這時候呂家二少爺才剛剛到家。他走進飯廳,臉上帶著傷口,穿著的作戰服拉鏈也毫無儀態地敞開了一截,他的身上甚至還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低劣的oega氣味。
這個新鮮的人物形象令大家都錯愕地注視了他一陣。
呂青川皺起眉頭,出了口氣說:“你過來,坐下。”
呂青川坐在主座,呂青川夫人任雨薇和呂玥坐在一邊,呂空昀就坐在了另一側,呂祺風身邊。菜上好了,傭人就離開了餐廳,空氣完全安靜下來。
呂空昀一落座,呂青川立刻表情冷肅地質問:“你不在醫院,也不回訓練場,到底去哪兒了?”
呂空昀抬頭看向父親,回答:“香芒公園。”
“公園?”呂青川打量他的狀態,很快對他的去處目的有了構想。
“這節骨眼上你還真有閑心。”呂青川表情陰沉裡帶著嘲諷:“你要去給丁家道個歉。知道嗎?”
呂空昀:“嗯。”
呂夫人給呂青川親手盛了一碗湯,對方並沒什麼反應。呂夫人又給呂祺風盛了一碗。呂祺風也沒動,而是說道:“不必吧。打贏了還要給打輸了的孬種道歉?那當兵的還訓練什麼呢。都去投降好了。”
呂青川:“你給我閉嘴。”
然後他對呂空昀威嚴重申:“這件事現在鬧得很開,去道歉時一定要誠懇,不要再招人口舌。而且擅自離隊,違反軍規,我會通知軍部不會給你留情面依法處置。”
呂空昀沉默片刻。
“我下手過重,應該道歉。處罰我也認。”呂空昀說,“不過他說臥底的緝毒警察是蠢死的,他也必須要道歉。”
“……”呂青川繃著臉。
“幼稚愚蠢。”說完這四個字,他抬手,先動了筷子。於是大家開始吃飯。
呂玥看了眼呂青川,抖開銀盤中的濕毛巾,擦了擦手,說道:“二叔也別太生氣了,畢竟是在軍營裡,訓練強度大,難免會有磕碰。送人去醫院離隊,也是情有可原。說實話,這次透過率太差了,好幾個打好招呼的軍官成績差太多根本沒法保,成績好的好幾個都沒面試。就你宿舍吧,全軍覆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