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他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走回車附近的時候,看見敲詐者也已經下了車,正蹲在不遠處的牆根兒,揪了把旁邊雨後尚濕潤野草放在鼻子下猛嗅,似乎在拿野草當醒腦片用。敲詐者的手腕上已經帶上了手環。看見他回來,敲詐者就把野草團丟回野草叢子裡去,然後慢慢站起來。
敲詐者看上去狀態已經冷靜了不少,只是臉上還有些未退的紅暈。
“是教官找你了嗎?”他問,“那你趕緊回去。”
呂空昀沒回答,打量了敲詐者一番:“你要這樣回市局?”
“我啥樣了?”敲詐者雙手插兜歪著頭說,“聰明可愛,活力四射。”
“……你完全不可愛。壞得不能更壞。”呂空昀拉開副駕的門:“上車。我送你回家。”
敲詐者看著他,摸了摸手環,沒有拒絕。一邊往上坐一邊說:“不耽誤你事兒吧。”
“問得好。”
呂空昀坐上駕駛位,系安全帶。車座上的那些濕了的紙球已經被處理掉了。空調也開著,oega留下的資訊素味道,正在逐漸消散。
敲詐者看著他:“你怎麼了?”
敲詐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異樣。
呂空昀轉移話題說:“我下車時候還剩四分鐘,算我輸。”
“……你還怪實在的。”敲詐者說,“雖然我勝之不武,但你既然認了我也卻之不恭。”
呂空昀沒再說什麼,沉著臉無聲地開車。
“你就這麼自己跑出來,沒影響吧。”敲詐者問。
“沒有。”呂空昀回答,“你覺得有影響我會出來嗎。”
敲詐者笑了聲,然後又很安靜,似乎是在看他的。過了會兒,說:“回去以後,別忘了上藥。你是醫生,又不是戰士。看你手腫得像個小饅頭似的。”
“無所謂。”呂空昀說,“不疼。”
“我心疼。”
敲詐者張嘴就來,說得十分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