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姐兒抿嘴笑笑:“解開了呢,後來的小水車也很好玩兒。”
方才因為認不出妹妹誰是誰而有些沮喪的賈芽一下子又精神了:【那是我做的,嘿嘿嘿!】想著,便拋了個得意的小眼神給親哥。
賈萌根本沒理會蠢弟弟有時候智商離家出走之後賣蠢的行為,而是對著妹妹們揚唇一笑,然後伸手一甩,把手裡月白色的帕子變沒了,變出兩朵淺粉色的大拇指節大小的梅花來。
這一手把戲把怡姐兒和悅姐兒看呆了——比前陣子聽苒二哥哥講他英勇殺敵的故事更叫人吃驚,畢竟聽苒二哥哥講故事再怎麼地也只有聽的沒有看見的,哪裡比得上現在這樣震撼。
怡姐兒和悅姐兒在南邊被黛玉帶出去的時間也不少,街頭賣藝的草臺班子也看過、官眷宴請請來百戲雜耍班子也看過,但是沒有哪一次是這麼近距離地看把戲的,並且耍把戲的人還是自己哥哥!
一模一樣的圓潤甜蜜的大眼睛裡盛滿了吃驚,倒是叫一旁的賈芽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哥哥這一招太作弊了,這下子,妹妹一定就最喜歡他了啦!】
卻聽見娘親笑眯眯地說:“芽哥兒,來給怡姐兒也戴上。”
原來,賈萌變出來的梅花並非真花,而是芙蓉玉雕琢的一對小墜子,雖不是什麼名貴的玉石,但是勝在顏色鮮活、水頭足,給小姑娘家做配飾恰恰好。
賈萌說這是自己和賈芽一起準備的、送給妹妹的禮物,賈芽聽到了之後,倒是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哥,有好事總不忘記我,你真是我的好親哥!
黛玉很欣慰地看著因為大兒子露了這麼一手,兩兒兩女在第一時間就消除了隔閡,親親熱熱地喊著哥哥妹妹了。
賈萌感受到娘親注視的目光,在哄妹妹的空隙抽了個空沖娘笑了笑,這麼一笑,倒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模樣了,恍惚間,黛玉又想到那個才兩三歲就口齒伶俐能夠學大人說話的小娃娃,如今褪去嬰兒肥,成了翩翩少年郎——【一轉眼就這麼大了啊。】
馬車平平穩穩地從城門大街駛到寧榮大街,能夠這麼半點不顛簸,也是託了水泥路和橡膠包木輪的福。
一行人又直接從榮國府東側門入了府,因府中兩位爺們都還在當值,寶玉一家子人只待換洗一番,便是該去榮慶堂拜見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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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輕便家常服的時候,黛玉帶著女兒們進了裡屋,外間則是有萌芽兄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爹爹身邊,一個端水擰毛巾,另一個舉著衣服令爹爹伸胳膊更順暢一點。
這兩兄弟也許是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一時間真的見到了爹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兄弟二人對爹爹的掛念。
寶玉挨個拍了拍肩膀,然後說:“乖,後天帶你們去莊子上玩。”
賈芽一下子就笑眯了眼兒,賈萌被誇得也很高興,但是小聲抗議:“爹爹別拿哄妹妹的話來哄我們呀。”
【這麼大了,被誇一聲乖,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呢。恩不不不,一定是因為地暖燒得太旺了,我才會臉發熱的!恩!】賈萌如是想著,才不承認自己是被爹爹一聲乖誇得不好意思了。
“行行行,咱們萌哥兒是大人。那後天去花田莊子和溫泉莊子,去不去?”寶玉一副‘兒子你高興就好,爹爹可以睜眼說瞎話哄你高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