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黛玉原本在京城‘偷懶’慣了,不必費神打理人情往來,現在到了冰城,身為當家主母,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這些她原本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事情,覺得有些委屈罷了,尤其是冰城裡,和她身份差不多的基本都比她大多了,找不到什麼共同語言,交流愈發無趣。
寶玉一眼看穿小妻子嘴上說不要心裡期待著繼續要抱抱的傲嬌想法,便幹脆攬住對方纖細的腰肢,然後直接壓倒在床上打了一個滾:“辛苦玉兒了。”
“呀,疊好的衣服都亂了。”
“亂了就亂了,不必帶這麼多,有兩身裡頭換洗的就夠了。”寶玉咕噥一聲,將口鼻埋在黛玉的青絲之中,聞到淡淡的花香,“玉兒,我說認真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
“我知道你不耐煩和一屋子女眷嘰嘰喳喳東家長西家短的說閑話,今後,就不要勉強自己,找投緣的有空下帖子相互約一約便可以了。”寶玉覺得‘夫人外交’只是錦上添花的手段,只要自己有本事在黑省立足站穩,玉兒去不去應酬,都不那麼重要。
“……”黛玉不吭聲,她想到楊氏同自己說的話,句句都是實心實意的,在這黑省冰城之內,身為一地軍事長官,自家表哥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自己要做好對方的賢內助,管理好後院,才能叫表哥沒有後顧之憂。
楊氏說的沒有錯,寶玉想的也沒有錯,只是他們出發點的高度不同罷了。
從同理心的角度來說,楊氏更能說服黛玉,黛玉想到自己一家三口人在冰城最起碼要呆三年,這三年,萌哥兒總不能只在後宅,一個玩伴都沒有吧?
女本柔弱,為母則強,黛玉現在能理解當初自己娘親身子骨日漸不好,為什麼會將自己身邊伺候的人挑了一遍又一遍了,便是如此,她現在也不忍心叫萌哥兒因為自己的那一份孤傲清高而孤單單地長大。
最後,黛玉抱著萌哥兒,叫兒子同他爹爹揮手告別,萌哥兒死活不肯揮手。
催得急了,小豆丁一把抱住他娘親的脖子,嗚嗚嗚地哭起來:“萌哥兒不揮手,不要爹爹走。”
得,感情是因為先前離開京城給萌哥兒造成一定的陰影了,現在看到分離的場景就擔心他爹爹這一趟也是出遠門。
“萌哥兒不哭,爹爹五天之內一定回來。”寶玉輕聲安慰兒子。
萌哥兒嚶嚶嚶地喊著淚花問:“五天?”並且伸出了一隻手。
寶玉用力地點了點頭:“五天。萌哥兒真聰明,會數數了?”
萌哥兒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有些小驕傲地挺了挺胸脯:“萌哥兒會!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他舉起兩個小胖拳頭,白白嫩嫩好似最宣軟的饅頭,一邊數數,一邊把短短肥肥的小手指挨個伸出來。
“真乖,回來帶你騎大馬。”寶玉捏了捏萌哥兒的小胖手,收手的時候很不經意地握了握黛玉抱著萌哥兒的手,並微微用力,揚唇一笑,燦若春花,“走。”
看呆了眾人,包括萌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