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參將前一個擔心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每個小隊的隊正通知下去之後,報名的人不知凡幾,甚至連輔兵都來問能不能報名。這樣的情況下,大部分正兵都坐不住了——怎麼也不能輸給火頭軍吧?甚至於寶玉當即還叫三位參將篩選了一遍,沒有全部挑了同他一起去西北的人上回沒趕上去西域的程峰這一次倒是被選上了,很是驕傲地在水泥宿舍裡走來走去)。先挑了會水的,再挑了體格好的,只挑了一千人,分為一百個組,每組十人,配十名內侍岸上協助,計劃三天之內把皇宮所有河道口子疏通一遍。
而第二個問題更好解決,陛下的後宮如今就皇後娘娘一人,雖然還有千兒八百的宮女,但是禁衛軍入後宮的時候,會提前清場,宮中嬤嬤自會將年輕宮女都安排在殿內。內侍們依舊是全程跟隨的,包括禁衛軍如廁,也需結伴,並由內侍引路。如是杜絕出現一切淫亂宮闈的可能。
分段承包,很周全,很高效的一個計劃。
大部分的禁衛軍們沒有意見,可是小部分的禁衛軍卻不這麼想了,前頭也說過,禁衛軍中一部分是軍二代軍三代,另一部分是京城附近身家清白、體格出眾的百姓中選的,這些人,雖然靈活性和悟性一般,但是大多能吃苦、服從性好;有意見的,自然是二代三代們。
他們有些是因為沒被選上而覺得憤憤不平,有些則是心細讀通了整個安排之後覺得總兵大人對內侍有些太好了。這些人聚在一起,帶著失落或者抱怨的口吻說:“只有咱們的人下水,那些內侍都在岸上,豈不是沒了體統?”盡管公文安排上說,內侍會在岸上從旁協助,遞換工具,搬走淤泥等等,但是在這些二代三代們看來,內侍是奴才,放著奴才不用,叫堂堂禁衛軍做苦差事,真叫人顏面盡失!
【總兵大人這是賣好與內侍,拿手下的咱們的面子做人情。】
還有人想:【總兵大人畢竟太年輕了,聽說去西北的時候就對輔兵也好得不得了,真是有些婦人之仁。】
年輕人麼,總是容易人雲亦雲、三人成虎。
講白了,禁衛軍中寶玉的腦殘粉比例還遠遠達不到百分百,除了白天沒被選上也沒輪到當值的二代三代極其跟班們有怨言。另外當天一千人中,還有些人卻是隨大流不想被人發現自己並不願意響應總兵大人號令才報名的,沒想到運氣‘好’就被挑中了。但是今個兒吃了一天的苦,水下水草青苔都不算惡心,另有腌臢物不少,著實令人作嘔,許多人連晚飯都吃不下了,帶著一身餿味兒回住處,急急忙忙就要洗漱。
開展一天疏通皇宮水道的工作之後,當晚,有不少禁衛軍就‘病了’。
一部分是白日被站在岸邊袖手的內侍盯著,覺得這差使幹起來顏面全無;另一部分則是被前一天堵塞宮中排水口的淤塞物給惡心到了。
寶玉下值之前,下頭報上來有近一百人‘不適’。
【不到十分之一,這個比例還算可以吧。】今天跟著禁衛軍們走了一天的寶玉也知道,這差使確實是苦,也肯定有人要放棄,他原本都做好了三成人報病的打算,沒想到還比他想得要樂觀些。
對於報來生病的人,寶玉沒有責備,全都歸置到一棟樓裡,叫太醫院的人來瞧了一遍,每人灌了湯藥之後,確保無大礙,再將剩下九百多人喊來。
幹嘛?
開課!
水下摒氣竅門、水下格鬥技巧……有些是他在江南水師學的,有些是後世資料歸納總結的。
這……甜棗給的及時,剩下九百多人中,大部分覺得今天雖然惡心了一點,但是被總兵大人開了小灶補課,還是很劃算的!
散課之後,自有蠢蠢欲動不怕吃苦的人再去與隊正報名,缺了的那不到百人的空立馬就被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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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武平把這些事說與家裡人聽的時候他如今依舊是禁衛軍的夫子),還有些不平:“總兵大人豈是那樣的人呢?我聽陳淳說,大人一整天都盯著程序,身上就沒有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