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王氏在哪裡?
現在搭著桌子摸葉子牌玩兒呢。
邢氏、王熙鳳、王氏和薛姨媽是一桌。
一對婆媳、一對姐妹,按理說應該是旗鼓相當的,但是奈何王熙鳳和邢氏不是一條心,這不就好比是三打一了麼,邢氏輸了不少錢,不想繼續了,恰丫鬟來通報,說寶二爺與楨哥兒來了,於是牌局作罷了。
祥呈香褓。
嘗記翁生當己卯。
福祿俱添。
綠鬢紅顏八十三。注,詩詞引用,原句是七十三)
芝蘭滿砌。
爭著綵衣堂下戲。
祝壽無涯。
王母襟期醉九霞。
到了晚間,小輩們又是由蘭哥兒打頭,上前與老祖宗祝壽,跪地蒲團,口唸祝詞,一溜兒的蘿蔔頭,去年過年只能被奶嬤嬤抱在手裡的妍春和萌哥兒今年也能下地自己跪了——雖然萌哥兒最後起來的時候沒穩當,咕嚕一下子滾地一週鬧了個大笑話。
可是他這麼小年紀,大家不過是哈哈一笑而已,更覺得這樣一個小團子摔倒,可憐可愛。
反倒是妍春,瞧見萌哥兒歪倒了,比一旁的奶嬤嬤還要伸手快,一把拉住萌哥兒。
王氏的眼皮就條件反射地一跳,深怕這時候妍春又‘欺負’了萌哥兒,簡直就是草木皆兵了。好在萌哥兒沒有哭。
【應當是不痛吧?】王氏如是想著:【沒被老爺瞧見妍春欺負萌哥就好,不然老爺非得要給妍春講規矩不可的。】
待到宴席散去,老祖宗已然睏乏了,眾人便一一告辭。
水楨出府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小廝牽著那匹棗紅小馬,十歲的少年瞪大眼睛:“嗯?”
元春卻笑笑,彷彿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楨哥兒你不是總想要一匹小馬駒麼?你二舅母說,這是你二舅舅送你的,雖不是長風親弟弟,但是也是長風的親外甥,性子溫和、爆發力好。你給它取個名字罷,要好好待它,知道麼?”
水媛一臉羨豔地看著水楨,得了對方一個眼神示意:你承認我是哥哥,我以後就讓你騎馬。
媛姐兒想了想,那便認吧,遂很無賴地說:“哥哥,你準備給馬兒取個什麼名字呀?”
…………………………
話分兩頭說,榮國府裡的眾人也都回自己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