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壯慫人膽,今天李紈請示老祖宗之後,席面上擺出來是上好的琥珀酒,後勁頗足。王仁多喝了幾杯,就開始暈乎了,舉著杯子來敬挑)酒釁):“表弟這一次歸來,定然是要高升了吧?”
一旁的薛蟠還想點頭附和:【是啊是啊,表弟該升官了吧?現在是正二品,再升官……嗬!可得一品啦!】
早有賈璉在薛蟠剛一動脖子的時候就捅了他一下,制止了他說傻話給人家捧哏。
也是巧了,賈政因為驕傲並泛酸著,實在看不下去二兒子被人眾星拱月,於是藉故開始訓賈環了,想要建立一點父親的威嚴。
王仁此話一出,周圍具是一靜,只有賈政訓斥賈環的聲音,濃濃的萬般皆下品氣息撲面而來,叫在場不少勳貴及其子弟有些不自在。
【升官不升官,寶玉要怎麼回答?萬一再像是先前兵部尚書之位懸而未決那樣,發生一點什麼,可叫人如何看寶玉呢?還有這賈存周,腦子靈了啊,居然會岔開話題這一招給他兒子解圍了?】
↑賈政還真沒這個情商也沒這份心好嗎。
寶玉把手裡的酒杯輕輕放在桌子上,勾唇一笑:“一更,給王家表哥添點醒酒湯。”
這便直接表示說王仁說的是醉話。
然後寶玉又出言替賈環解了圍。隨著年齡的增長,再對賈政賣萌已經不能夠了,不過習慣性地奉承了賈政兩句,加上賈珠幫著敲邊鼓,倒是再一次十分成功地把他們親爹糊弄過去了。
看在別人眼裡,更加覺得方才賈政不是真的想要訓斥其庶子賈環。
盡管此時的寶玉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再不是十多年前連想自殘流血都沒法子的小豆丁了,賈政那邊,哪怕自己強硬起來,便宜爹也無可奈何——可是,便宜爹除了對著自己有時候不太自然想來是因為覺得沒面子之外,遠沒要到撕破臉的那一步。
把賈環從賈政魔爪下救了出來,得了小迷弟一個崇拜的星星眼,自先前賈環稍有紈絝的小苗頭出來被寶玉按死之後就乖覺了不少——二哥出去大半年,他也可想他二哥了。
王仁被灌了一肚子酸湯,尤是不怕死地嚷嚷:“哎哎哎,表弟,人人都知道你是武狀元,外頭傳的神乎邪乎的,說你一隻手就可以撕開一頭驢。你看,就給咱露一手唄?”
什麼叫露一手?
是把寶玉當做耍雜耍的藝人了麼?
就連賈政的臉都不是很好看了。
賈璉恨不得把大舅子的嘴給堵上。
寶玉哈哈一笑:“大家夥兒一起吃吃喝喝,還是聽聽曲兒的好,看我做什麼,怪沒趣的……哦,手滑,手滑。”
眾人一看:【我的親媽,手滑就是拍了拍王仁的椅子,然後實木椅子就散架了……】
王仁一個激靈,臉都白了!
寶玉輕輕拍了拍王仁的肩膀:“就說王家表哥是喝高了,看看這臉色都不好了。一更,攙他下去客房歇一歇。”
叫人真擔心,王仁的骨頭會不會和那把椅子一樣散架了。
再然後……王仁就被架走了。薛蟠的角度正好,瞧見王仁被寶玉表弟身邊的強力小廝扛下去之時一直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的樣子,樂得直打跌!還叫賈璉一起看。
賈璉能怎麼辦呢:【人傻歡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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