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主院雖然沒敲敲打打,但是小動土的舉動也瞞不過府裡的人,奈何食物鏈頂端的老祖宗本來就是個愛搞封建迷信的,平素有事沒事也喜好燒香、拜佛、塑金身、添燈油錢,對於王氏的舉動也沒啥大意見,就是叮囑一句,求些正事,莫要搞些烏漆嘛糟的。
眼見王氏對自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了,馬道婆開始不著痕跡地引著她多說說榮國府內宅的事兒,不過只有一點,每次話題說起寶二爺沒多久,就會變成王氏單方面炫耀兒子,如何能幹雲雲。
【老婆子拿人錢財,與人辦事,五百兩白花花的現銀子可不是那麼好吞下的,可是這蠢婦人怎麼嘴巴恁牢,說來說去都是些嘛不頂用的。】
然而終於是功夫不負苦心人,馬道婆盼了許久,終於盼到王氏憂心忡忡地變了臉色:“也不知我兒日後的子女緣是不是如大兒子一般深厚……”畢竟林丫頭,瞧這就嬌弱啊!
【來了來了!再不抓住機會,我就是豬!】
馬道婆聽了兩耳朵的炫子言辭,終於有機會說:“哦,可需要老婆子替貴府二爺算一算?”
“這……”
“怎麼,婦人對老婆子的本事還不放心?”
“倒也不是。”王氏幹笑一下,只是想起來老祖宗和老爺早幾年前千叮萬囑說過寶玉的生辰八字不可隨意透露出去,故而現在有一些猶豫。
她越是這樣,就叫馬道婆越是好奇,不過眼見一次也不能把王氏逼得太緊了,馬道婆打算下回再使把力氣。再說了,東邊不亮西邊亮,暫時不知道那賈瑛的生辰也無妨,還可以先弄點他的貼身物件麼!
便是因為今日王氏有些心動馬道婆的提議,但是也不敢擅自做主,遂有些怏怏地叫金釧兒送道婆出去。
馬道婆注意王氏身邊的這個大丫鬟許久了,也悄悄打聽了,好似二太太有把跟前得意人指給賈瑛的意思。
於是她出院子的時候還在嘀咕:“可惜了,可惜了,便是沒有八字,如何能算出二爺的姻緣和子嗣呢。”
又看了止步的金釧兒一眼:“唔,倒是一副多子多福的宜男相。”
待到金釧兒想要再問問,馬道婆卻已經走了。
…………………………
待到不兩日,王氏聽聞金釧兒說,寶玉又往老祖宗那兒送了不少阿膠去,頓時就是眉頭一皺:“誰犯咳嗽了?”老太太慣來不愛吃阿膠。
金釧兒猶猶豫豫地說:“並不聽得很真切,但是聽說老太太把阿膠分給了一份給史大姑娘去了。”
沒跑,那林黛玉肯定也有份。
婆婆看媳婦兒,越看越不舒坦,即便現在王氏和林黛玉還只是準婆媳關系。
晌午歇了一覺,王氏醒來之後琢磨了一下,然後傳話出去,叫馬道婆明日來一趟府裡。
次日,馬道婆終於如願得到了寶玉的八字,掐指一算,說二爺坐武曲,七破廉貪,性格堅韌,見煞刑剋等等;然,子嗣是否繁盛,尚且需參一屬相為兔,五行缺金的女子來中和一下。
給王氏捶腿的金釧兒低著頭。
王氏聽得似懂非懂,連連追問,直叫馬道婆把話完全說明白,然後馬道婆喝著蜜茶潤喉嚨,看王氏心不在焉地盤算著什麼,實則是恨不得丟下茶盞飛也似的去交差!五百兩!我馬道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