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這裡,巷子的一個轉角處,轉角超車成功的武平獲得了‘意外之喜’——軟玉溫香撞了個滿懷。
只見一身著粉色羅衫的姑娘倒在了武平的懷裡,而身後兩個青衣小丫鬟著急地喊著:“姑娘、姑娘,姑娘你怎麼啦……”
薛蟠瞅著:這一幕瞧著怎麼有些眼熟啊!
等到那粉色衣衫的姑娘巍顫顫地抬起小臉,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芙蓉面,然後又掙紮著要從武平懷裡起身,結果一個腳下無力再次要跌倒的時候,薛蟠一拍腦門:【嘿,這不是寶玉說的最老套的勾搭麼?而且多半都是不懷好意的勾搭,唔,相識一場,我今個兒要是救了武平兄弟這麼一回,日後他許就能把我從前幹的糊塗事給忘了呢?然後握手言和……我薛大爺也就有了讀書人身份的朋友了呢!】
於是說時遲,那時快,盡管薛蟠拉稀一個晚上,可是畢竟還是強壯,一把環住武平的胳肢窩,把他往後拖了三步。
只見梨花帶雨的粉衣女子撲了個空,啪嘰一下五體投地。
這青石板、
這七月正午被日頭照射過的青石板……
薛蟠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聽著就很痛啊!
那粉衣女子這回不是弱弱地呻吟了,而是一聲尖銳的慘叫,兩個小丫鬟上前努力攙扶自家姑娘起身,其中一個兇悍一點,沖著薛蟠嚷嚷:“這是哪裡來的莽漢?很應該打出去!”
頭頂一大包,鼻掛兩管血的粉衣女子努力調整了表情,叫自己顯得柔弱中帶著嬌嗔的樣子,雙目含情,以無限委屈的眼神盯著武平:“薛公子好狠的心,叫奴這麼生生摔在地上!”
另一小丫鬟木愣愣一些,才驚叫一聲:“姑娘,你鼻孔流血啦!!!”
然後粉衣女子一摸人中,看到滿指鮮紅,兩眼一翻——這回是真的暈過去了,把兩個小丫鬟直接壓趴下。
【啥?】
薛蟠和武平還保持著泰坦尼克經典姿勢,武平扭頭回望薛蟠、薛蟠低頭凝視武平:【她剛才喊我你薛公子?!】
被壓在地上的小丫鬟驚聲尖叫,突然從巷子外面湧進來一群人,有家丁打扮的,也有百姓。
首先沖進來的家丁還大聲嚷嚷:“輕薄二姑娘的登徒子在哪裡?咱們扭他見官去……?”
隨後擠進來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皇城根地下的小老百姓鬨笑起來:“你家姑娘長得挺爺們啊!”
因為,家丁和百姓看到的卻是:地上疊羅漢的三個姑娘家和一旁深情相擁的一對大老爺們……怎麼看,都是那個塗脂抹粉的壯漢輕薄了書生啊。
再不多時,外頭又有一陣“讓一讓”、“讓一讓”、“誰說要見官的,讓一讓了嘿”……
京城城內巡邏的步兵恰好路過,見小巷子擠滿了人,便走進來探一探究竟。
結果自然是一場烏龍。
原本收了銀錢的步兵小隊正一見這樣的場景,當即揮退眾人叫散了,順便悄悄掂了掂昨天有人送來的銀錢,心說:【這年頭的有錢人真會玩。怎麼看都像是那粉衣姑娘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嘿!怪可惜的,只看那撲倒在地的身段,嘶……也輪不到我,嘖嘖。】
…………………………
眾多瞧熱鬧的人都散去了,粉衣女子和小丫鬟才知道,那敷了粉的才是薛蟠,頓時咬碎一口銀牙齒:【誰說的薛大爺自去年起就不敷粉了?誰說的他出了不敷粉之外,還愛穿儒服半文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