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年滿三週歲的賈芃還不知道,他親爹已開始給他規劃啟矇事宜了。
心頭有成算的賈璉越發燃起了鬥志,尤其是在寶玉親手交給他那一份破譯成漢字的方子的時候。
饒是咱們璉二爺早早在八月就想通了以後寶玉說東他絕不往西去,也不能遏制激動之情:“這、這、這就是葡萄酒的方子?”
寶玉點點頭:“先前還有些地方未琢磨透,現在已經完善了,早秋收來的葡萄都已經釀下去,實在不成,也可以做果醋嘛。”當然,後半句是寶玉見璉二哥實在是有些情不自已了,便說說調節氣氛的玩笑話。
賈璉微微低頭掩飾有些泛紅的眼眶,然後說:“當初分家的時候,倒是分來一個京郊的溫泉莊子,冬天咱們吃的瓜果大多是那裡進來的,我今個兒就去瞧瞧,莊頭替我存了多少葡萄下來。”
寶玉聞言,哈哈一笑:“璉二哥還是最能留一手。小時候就是,每每在月中的時候說月錢花完了,卻還是再能變出一點來,給我帶外頭的桂花糕、糖葫蘆。”
“是啊,然後你第一次吃的時候吃壞了肚子,我還被老祖宗罰了三個月的月錢、大哥哥還買了二十串糖葫蘆,叫我一氣兒吃下去,差點沒把我的牙酸倒了……”說起小時候的事,賈璉很順嘴就接了話茬。
堂兄弟兩個相視一笑,倒是少了不少的隔閡。
寶玉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那時候位面交易平臺還沒再次開啟,普通嬌生慣養的小公子哥兒吃到外面稍不幹淨的東西,鬧肚子很正常。真不是我嘴饞犯的錯……】
次日,寶玉到了府衛軍駐地,就見到堂姐夫孫紹祖同往常一樣早早就到了,還像模像樣地在站在宣傳欄大黑板前看看今天清晨才抄上去的昨日訓練、習字、內務先進榜和後進榜。
孫紹祖見到寶玉,連忙行禮。
這是在營地,凡是隻論公、不論私,不過眾人都知道他倆的關系,不必刻意裝作不認識。寶玉坦然受禮,並沖著孫紹祖微笑點頭。那比對一般將士多上揚些許嘴角的微笑,已然能夠讓孫紹祖有一種被賈參將視為自己人的隱秘得意了。
這樣就很好。
寶玉沖著孫紹祖點點頭:“既然郭大人兵部尚書)想要了解一些試行的訓練方法是否行之可效,孫大人盡管到處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可直接來問我。”
“下官若有不解,定是要請賈參將答疑解惑的。您先忙便是。”
這樣,
就很好。
寶玉從來不怕隊友有野心,只怕隊友有野心還不聰明,很幸運,賈赦中風之後,大房沒人能在輩分上壓制寶玉了,敲打一個、拔拉一個,堂兄和堂姐夫如今看著都識趣兒的。
至於薛蟠,那是個沒野心也不聰明的,更加好對付,幾個月前給過大棒子點破了他做假賬、吊著一陣子之後又給了胡蘿蔔讓他供應十三香原料、想必再敲打兩次、捧起兩次,他也該學乖巧了。
獨獨剩下一個便宜爹賈政麻煩一些,也被老祖宗壓制著、以及被工部瑣事、初封爵位的人情往來和十三香進銷存賬目弄得連睡小老婆的時間都沒有了。
至於東府……寶玉對東府一直沒啥好感,四妹妹有那樣的爹、那樣的哥哥,簡直活生生闡述了四個字——貴府真亂。好在除非寧國府犯了什麼株連九族的大罪,不然等閑也牽扯不到榮國府。而寧國府先前唯一的站隊還是站前太子的,和十六一母同胞,真是萬幸,其餘短處,想必和賈赦差不多,都是些行賄、欺壓百姓的實錘,到時候被秋後算賬,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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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莊子上剩下最後的一些葡萄都送來了,是最最晚熟的品種,還是寶玉小時候託伍毅手下的鏢師帶回來的種子,能在北地堅持到十月份才結束果期,已然是非常難得,寶玉抽空給賈璉示範了一遍釀造葡萄酒應當如何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