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嗤笑一聲:“彼時立那約,君未娶我未嫁,現在麼,醇親王殿下請不要辜負您府裡的王妃娘娘是好。天色已晚,奴婢這便不送了。”
“你再這樣,我便不派人去保護小十六了。”醇親王賭氣說道。
胡嬤嬤正色點頭:“也好,我去找平安,他專司守衛一職,想來手下人比你手裡的更強些。”
“你敢去找那個老貨!”
“你敢拿吳郡王的安危開玩笑,我轉頭就敢進宮。”
“你你你……好!我這就派人去保護小十六,行了吧?”
醇親王黯然離去,整個育嬰堂未有一人發現其蹤跡。
…………………………
太子這兩天是春風得意,身為儲君,在父皇不能料理朝政的時候監國,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無上權力。
畢竟這和以往皇帝出巡命太子監國的性質完全不同,那時候說是監國,重要的摺子還是八百裡加急送去給皇帝定奪的。如今麼?曾經給東宮添堵的齊郡王一系官員紛紛被捉拿問罪、部分中立的官員也因為曾經無意中得罪了東宮或者無意間幫齊郡王說話而被貶官、最近太子已經開始命人織羅禦史李晏的罪名了,因為其是山東人,恐怕也逃不脫一頂謀逆的帽子——誰叫他先前因為參東宮禦下不嚴、縱容育嬰堂掌事貪墨一案而出名了呢。
太子把這事兒放在心裡多年,原打算等自己登基之後再尋李晏的晦氣的,沒想到倒是提前得了機會。
東宮屬官、幕僚也有勸說太子殿下不要心急的,無一不被臭罵一頓,甚至還有從東宮出去被硯臺砸破頭的。便是因此,有人求到了皇太孫跟前,希望皇太孫能勸一勸太子殿下。
“如今,三位閣老中,陳閣老本就是孤這邊的,其餘蔡閣老和衛閣老也已經對孤十分客氣了。朝中上下,再沒人敢對著孤嘰嘰歪歪、指手畫腳。修遠,你父王我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垂首站在東宮書房聽父王指點江山、侃侃而談,滿面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與自信,水修遠的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他未開蒙前在乾清宮住過一陣子,也算是皇祖父跟前養大的,如今皇祖父昏迷不醒,父王卻只顧著在朝堂上排除異己……做得,有些過火了。
【而且聽父王的意思,竟然連遮掩都不願意做了,這麼大喇喇地說陳閣老是東宮這一邊的,是篤定了皇祖父已經不大好了麼?】
要不是水修遠足夠瞭解自己父王,並且還熟知父王勢力的大部分,確定皇祖父昏迷不醒的事兒定然不是父王做的,不然還真以為父王這一回是“無毒不丈夫”的幕後黑手了。
許是終於意識到了在自己嫡出兒子面前說這些也有些太不收斂了,沒準就給他樹立了壞榜樣,日後也這麼對自己。這樣一想,太子就心下一驚,拿狐疑的眼神盯著嫡子看。
水修遠被看得有些發毛。
“對了,你說你來是有什麼事?”宣洩了興奮的心情,又猜忌了嫡子一陣子之後,太子總算想起正事了。
智商還線上的皇太孫不敢在這世間去碰他父王的黴頭,遂挑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情彙報。
太子皺眉聽完,揮揮手叫皇太孫退下。
水修遠退下之後不多時,太子又自我陶醉了好一會兒,然後去後院歇下了。
去的不是太子妃的正院,也不是秦側妃的院子,乃是去偏殿幸了新進的美人。
因為手握權柄、懷擁美人,一時間,已過知天命年紀的太子倒是聊發少年狂,從床頭抽屜取出一條鞭子,對著一旁微微顫抖的女子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