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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 / 3)

因是初試,也沒雕模具,就是四平八整的方塊形——這些花哨的倒是不需要寶玉操心,自然有賈璉去完善,寶玉只需要做好最關鍵的製作步驟就行了。

果然,才分送完第一批,第二日賈璉就叫人送來雕花模子,第二批出來的香皂,倒是賣相好多了。被賈母叫王氏差人包起來,給相熟的家裡頭都送一些去。

有好兒,自然是榮國府女眷先得,叫她們試用,相應有交情的人家也收到了榮國府送來的禮,非年非節的,送來的東西叫他們好奇。

試用之後,眾人家如何反應不言而喻。

賈璉給先前下過帖子的人都回了帖子,相邀七月初一得意居見。

七月初一,賈璉帶著寶玉在得意居迎客——原本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的,但是來人中有不得不提的大人物,就是北靜王水溶了。

其餘人也不是什麼下人之流的,譬如賈璉的大舅兄弟王仁與管家、胡氏旁支的老爺、曹家二房的庶子曹炆與其族叔、太孫府屬官徐業——說起來,當初十六皇子還冒名頂替過曹炆來了榮國府,因為這事兒,倒害的曹炆不得不回江寧老家呆了幾年。

說起北靜王,這水溶,年未弱冠,形容秀美,性情謙和,要不是因為身為皇室為皇後守孝,去年也該在選秀之後定下親事了。

賈璉舉目見北靜王水溶頭上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不禁想到坊間傳聞……然後又馬上回神覺得自己竟然娘們兮兮盡胡思亂想。

眾人到齊,竟然是蘇北郡王只派了一個內侍官來而已,其餘皆是主子來的,再不濟也是皇太孫那樣找了屬官來的,排座次的時候,賈璉與寶玉要讓北靜王上座,水溶並不推卻,叫來寶玉陪坐,言笑晏晏地與賈璉、寶玉說:“咱們祖上有世交之誼,你二人喚我一聲哥哥便是。”

賈璉也不好去同水溶說自己今年也虛歲十九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眼見北靜王穿著素色,又加上今日本就是談正事的,所以賈璉也未點了酒水,而是叫了果子露來,其餘人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紛紛說果子露好。

末座的前一位的徐業在心裡頭苦笑:太孫殿下本就是叫自己來隨大流坐一坐的。現在看來這場合,還真沒什麼自己說話的份兒了。即便是那內侍官,也與賈瑛熟識呢。

來人就算再心急,眼見坐在最上頭的北靜王都是優哉遊哉的,又怎麼好出言催促呢?

恩,此時北靜王正在與寶玉閑聊呢。

水溶見寶玉戴著束發銀冠,勒著雙龍出海抹額,穿著白蟒箭袖,圍著攢珠銀帶,面若春花,目如點漆,便是笑道:“名不虛傳,果然如‘寶’似‘玉’。”這話倒是顯得有些過於親暱了。

又問:“聽聞你出生的時候帶著一塊玉,那口銜著的寶貝在哪裡?”

寶玉心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麼一塊玉,要不是自己有位面交易平臺,換來好東西與雲穀子的忘年交之機緣,恐怕自己早就被折騰半死了。但是此時王爺詢問,小子哪裡能不作答,只好苦笑著說:“王爺說笑了,哪裡會是孃胎裡帶來的,這是老祖宗贈與我保平安的,是外人以訛傳訛弄出的笑話。”言罷就從從衣內取了玉佩遞與過去。同桌的人也大多是聽過寶玉傳聞的,現在也睜大眼睛看到底是真是假,一看之下忍不住要失笑:如此大的美玉,價錢值不少,但是要說能從小嬰兒嘴裡吐出來,簡直就是荒謬。偏偏早先有人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哪怕是塊牛黃呢?玉對君子,這小少年如此紈絝,‘胭脂二郎’名滿京城,哪裡像是君子。

水溶接過來細細的看了,竟是如雞子大的一塊美玉,雖然成色好,但是也無特別之處,又唸了那上頭的字,因問:“怎麼上頭有一道裂紋呢?”

寶玉:“許是小時頑皮罷,不小心磕碰了罷。”

水溶理好彩縧,親自與寶玉帶上:“哎,雖然傳言有誤,但是玉也通靈,說不得它這裂紋是與你擋了災禍也未可知。寶玉還是妥善保管罷。”複而又攜手問寶玉幾歲,讀何書。寶玉一一的答應,道是十有一虛歲,唸完了百三千便不耐煩念書了,現在還在讀論語當然,倒背如流也是讀),說起來還是更愛好舞刀弄棒或者倒騰小玩意兒之類的。

水溶見他語言清楚,談吐有致,進退得體,一面又向賈璉笑道:“令弟真是鐘靈毓秀,可惜怎地不愛念書?須知道,陛下最喜宗室、勳貴中的子弟上進好學的。”

賈璉心說我哪裡能曉得這個祖宗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就是不要讀書了?也許是終於發現讀書無趣且無用了吧?反正自己也不愛念書,要是叫王爺知道,說不得還得連我一起勸誡了,真是麻煩。忙陪笑道:“都是長輩們寵愛,竟叫他養成無法無天的性子。”

水溶嘆息:“我想也是如是了,寶玉秀美可愛,老太夫人,夫人輩自然鐘愛極矣,但吾輩後生,甚不宜鐘溺,鐘溺則未免荒失學業。昔日我也曾蹈此轍,想寶玉亦未必不如是也。若寶玉在家難以用功,不妨常到寒第。我雖不才,卻多蒙海上眾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頗聚。寶玉若是常去談會談會,則學問可以日進矣。”一口一個寶玉,倒是喊得親熱。

賈璉覺得這北靜王實在是有些太過熱情了,自己可不敢替寶玉答應下來,於是只拿眼睛看寶玉。

賈寶玉是誰呀?老黃瓜!場面上的話那是無比順溜,沒幾下就將水溶忽悠過去了,只說得空必定登門拜訪之類的套話。

然後,北靜王又將腕上一串念珠卸下來,遞與寶玉,道:“今日初會,倉卒無敬賀之物,此係聖上所賜蕶苓香念珠一串,權為見面之禮。”

寶玉連忙推辭,實在推辭不過,只好接了。水溶親自將珠串系在寶玉手腕上,因少年身量未足,這水溶原先在手腕饒兩圈的珠串到了寶玉這裡倒是要多繞一圈。

赤珠雪腕,冰肌玉骨,水溶的眼神暗了暗。

坐的最近的賈璉眼看這場景,心頭一跳,不知怎地又想起北靜王是斷袖的傳聞了,馬上打著哈哈說起正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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