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向學”的“曹小哥”看了看天色,無奈地說:“好吧好吧,回宮就是了。”
初一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今天小祖宗穿著便服說去東宮的,不知怎麼地就摸出宮來了,自己這顆心喲,可是七上八下一整天了。
坤寧宮。家宴。
身著明黃色五爪金龍常服的分明就是今日裡躍然茶樓的“黃爺”,另一年約五旬氣色不太好的婦人正是坤寧宮的主人。
十六皇子身著朱紅色袍子,長著一張圓圓臉赫然就是白日裡的曹煥曹小爺,興致高亢地給他的父皇母後講了今日裡他明察秋毫破奇案的經過:“兒臣和初一打躍然茶樓走過,本來想進去喝杯茶的……忽然發現迎面走來的中年漢子神色慌張!於是兒臣就上前盤問。”
初一心說:主子您倒是想喝茶,可是荷包被扒走了,那時候明明在找荷包好吧?
“兒臣一瞧,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怎麼可能用得起綾素做襁褓?於是我就懷疑了……”
說到激動處,十六皇子總是忘記自稱兒臣,皇後皺了皺眉,皇上卻拍了拍發妻的手。
雖然十六皇子情商堪憂,但是有一點好處,絕對不說謊,於是他繪聲繪色地描述把皇後都給逗笑了:“這賈珠倒是一個穩重人。你就真沒看見人家最小的弟弟?”
“可不是啊,母後,那賈寶玉也太矮小了……”
一殿和樂融融。
榮國府。
“哎呀,我的乖孫孫今天嚇壞了吧?”賈母一把摟過寶玉,就放在懷裡揉啊揉。
寶玉當然不會應下,不然以後豈不是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了:“老祖宗、太太放心,大哥哥和璉二哥一直在我身邊呢。什麼事兒也沒有。”
“可不是,這個小促狹鬼,把用繩子把我倆拴在一起,好險我也被認作是柺子!”賈璉說起這個就有氣,“老祖宗,您說,我和寶玉雖然是堂兄弟吧,可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老祖宗呀,怎麼就不像了?那些個苦哈哈還說我賊眉鼠眼!我這可是丹鳳眼!”
講真,賈璉是略帶眼尾上挑邪氣的長相,成年之後一雙眼睛一定特別能勾女子的心。不過和世人推崇的陽剛美就不怎麼沾邊兒了。
把一眾女眷逗得樂呵呵的。
說起一百兩銀票的事兒,賈璉還討巧地說:“老祖宗,我可沒讓咱們府裡頭吃虧!”說罷就從懷裡掏出銀票,轉手遞給王氏:“二嬸子,這個還是歸公中的好?”王夫人哪裡會收,賈母也笑著說:“這邊給你們三兄弟分了,也是今日打抱不平的報酬。”
又說起曹家的曹煥:“居然敢嘲笑我們寶玉村,我就唬他,那是沒見過寶玉排的《千手觀音》哩!”
寶玉連忙糾正:“我就是提了一嘴,還是大姐姐與二姐姐一起完善的。”
說起到底是誰村,女眷們還是很給面子地點點頭符合賈璉的,畢竟在京城人士眼裡,外地來的才是又土又村的“鄉下人”。
“我還喊他下次與我們常來往,這個小子很不痛快,支支吾吾的。後來我才想起來,這不是十六皇子的伴讀嗎,輕易出不得宮,難怪沒應下我。”賈璉說的口幹舌燥的,把旁邊的茶盞端起來一氣兒喝幹淨了,又抹抹嘴巴,“再來一碗。”
“很應該是這樣,不論人家得不得空,相識一場又互通了姓名,就應當擺出常來常往的樣子。不過……看看你。”賈母指著他說:“你大姐姐窖好的牡丹花茶,就被你牛嚼了!”
當然,最終賈府三兄弟每人分三十三兩也只是笑談,兩個小的還是把錢給了賈珠,叫他拿去打賞今日跟出去的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