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說完之後,我也跟著附和道,“是吧。我也覺得這名字挺好聽的,就是叫起來的時候有點繞口,一不小心還容易跟你的混淆開來。”
蘇墨勾了勾嘴角,反問道,“原來我的名字這麼容易弄混啊?”
我白了他一眼,轉換話題地問道,“你怎麼又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依塵了?”
蘇墨一邊晃盪著車鑰匙往外面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出來兜兜風,正好經過依塵的門口。看裡面燈還亮著,又看到你的車子,就進來看看。”
“是嗎?安城這麼大,你可真會兜的,兜到這荒郊野外來了!”我衝著蘇墨的背影喊了一聲,他也沒有應我,正要拉開車門的時候,我突然停了下來。問了句,“你現在有事嗎?沒事的話,陪我去趟商場吧!”
蘇墨看了我一眼,就用眼神示意我在前面帶路。他這個人貌似總是喜歡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意圖,有時候讓你覺得淺顯易懂,有時候又讓你覺得深不見底。有時候嘴角明明勾勒出來的是笑意,可是,那笑意卻又沒有傳達到眼底深處,眼神裡還殘留著冷冽的神色。讓人猜不透到底是嘴角處的笑容還是眼神裡的情緒真實地表達了他內心深處的意思。
我把車子停在了一家商場的地下車庫,蘇墨也跟著開了進去。下車之後,才問道,“你要買什麼?”
“不知道。隨便看看,心情好或者不好就想來購物發洩一下。你要是有看中的,就言語一聲,也當是我長期包養你卻又把你閒置在那裡的物質補償!”說這段話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感覺好像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蘇墨之間,以這種輕快的方式相處了。大概是因為今天聽到他關於孤兒院的故事,我莫名地覺得心情有點好,即使經歷了林增年那樣的彆扭。
蘇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多做什麼回應,習慣性地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進入商場之後,我漫無目的地看著,蘇墨就沉默地跟在旁邊。抓起什麼東西。詢問他的意見的時候,他要麼微皺眉頭,要麼簡單應一句,“嗯!”
我也搞不清楚這個“嗯”到底是幾個意思,好不容易試了兩雙鞋子,卻選擇障礙症犯了。正準備問蘇墨哪個好的時候,店員已經笑眯眯地走過來,指著我左腳上的那雙銀色淺口說道,“小姐,您先生眼光真好,這是今年春季的限量款,這個碼子只剩下您腳下這一雙了,我現在給您包起來吧!”
我剛想要問幾個意思的時候,蘇墨已經走出去了,我只好拎著那個大盒子跟了上去,戳了戳他的手臂問道,“換你包養我了?”
蘇墨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鞋子,淡淡地應了句,“這雙比較適合你!”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我默默地跟在蘇墨的身後,卻突然停在了一個包店的門口。看著蘇墨漸漸走遠的身影,我沒有叫住他,卻還是瞟向了櫃檯裡一排排的錢包。便不管蘇墨,一閃身走了進去,一眼掃過去,便讓店員把裡面幾個一眼看中的錢包拿了出來。
店員帶著職業微笑,不停地詢問我給誰買,對方什麼樣的職業和喜好。我權當沒有聽見,就拿在手裡仔細比較著,突然身旁響起了一道聲音,“左一!”
我大概是看的入神了,頭也沒回的就跟著應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說完之後,才想起來轉過頭,就看見蘇墨側著身體,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的手肘支撐在櫃檯上,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看著我手中的三個錢包。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剛要讓店員收拾起來的時候,蘇墨卻指了指左手邊的那一個說道,“我說了,左一!”
我愣了一下,倒是店員反應快地趕緊給我包了起來,正要走向蘇墨的時候,他卻用手指了指我,輕飄飄地說了句,“她送我的!”
店員臉也跟著抽了抽,大概本來以為蘇墨是個成功人士,不成想卻是個吃軟飯的傢伙,也不由得多看了我幾眼。我很想轉過頭對著蘇墨回一句,“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要送你錢包了,臭不要臉的?”
可是,右手還是賤賤地遞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輸了密碼簽了字。走在蘇墨的背後,我已經成功腦補了他嘴角掛著得逞的笑意的賤樣了。蘇墨本來在前面走的好好的,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一步步地靠近他。等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衝我晃了晃手中的錢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