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眨巴著眼睛看了看眼前陌生中又透著些熟悉的擺設,努力回憶了一下前一晚的事情。耳旁響起凌煒浩那些齷齪的話的時候。突然坐了起來,本能地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不是光溜溜的,便疏了一口氣。一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的右手上真的有打完吊針的針眼,才把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全部給拼湊了起來。
從床上爬上來之後,便試圖尋找蘇墨的身影,才發現他躺在陽臺的貴妃他上,像是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掃了一眼菸灰缸裡堆積地跟個小山一樣的菸頭,估計蘇墨是一夜沒怎麼睡。不過,挺奇怪的是,他這人抽煙、喝酒向來都是適可而止,像眼前這種用力過猛的情形,以前倒是沒有見識過。
我轉過頭拿了個毯子,給蘇墨蓋上之後,就準備溜之大吉了。經過昨晚那一搏,我就更加堅定了要擺脫凌煒浩這個資深渣男的決心了。不過,我剛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隻手握住了我的左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陽臺上和衣躺著的時間太長,蘇墨的手心不像以前那麼溫暖,透著絲絲涼涼的感覺,就連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些清冷。“準備去哪兒?”
我轉過頭看著蘇墨,誠實地應道,“回家,拿離婚協議書、結婚證什麼的,到民政局候著凌煒浩!”
蘇墨對於這一回答倒是不覺得意外,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便鬆開了我的手,眯著眼睛問道,“你覺得經過昨晚之後,凌煒浩還會跟你離婚嗎?我想如果你能把對我的戒備之心分一半給凌煒浩的話,那樣的事情應該也就沒有發生的可能性了!”
我看了蘇墨一眼,不甘示弱地回覆道,“他會不會一夜之間反悔,說實話,我的確不清楚。但是,這一趟我總歸是要去的。至於我對凌煒浩的戒心嘛。當然也是有的,但跟你蘇墨的卻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我清楚地知道凌煒浩的老家在哪裡。哪個學校畢業的,血型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怪癖……”
“可是,蘇墨,我除了知道你叫蘇墨,你有一對養父母,一個紅顏知己,這裡一棟住處。那裡一棟別墅以外,請問我還知道什麼?所以,在你沒有對我敞開心扉之前,請不要讓我先對你坦誠相見!哦,我指的是內心裡的坦誠相見,身體上的另當別論!”
說著,我就準備轉身離開了,轉過去的時候,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明明想要說的是感謝,但是,對上蘇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神,話鋒就不由地轉變了。蘇墨在我的身後也跟著站了起來,沒有對我剛才那段話發表什麼評論,就淡淡地說了句,“我送你過去!”
我明白蘇墨大抵是不放心,但我覺得大白天的凌煒浩應該還不至於把昨晚上的那種齷齪的行為,再給我上演一遍。況且,我現在是個正常人,就算他要幹什麼,我也有還手的能力,便說了句,“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真要是不行,你不是我的專職天使嘛,我及時呼叫你就好!”
說到這裡,我不由地回憶起來我在迷迷糊糊中,曾經暢想過蘇墨穿著正正經經的西裝揹著個白色大翅膀,撲騰到我面前的違和的畫面,便不由地暗笑了起來。就見蘇墨拿了他的西裝披在我的肩膀上,換上鞋就先走了出去,敢情人家剛才根本就不是徵求我的意見,好不好?
既然他表現的如此熱情,我再推三阻四的,就顯得姐老了一歲,卻還矯情了一份似的。於是,也跟著蘇墨走了出去,披著他的西裝,聞到了記憶中那股讓人莫名地心安的氣息。蘇墨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把玩著鑰匙,目光如炬地看著前方。
我看著他,便忍不住問道,“昨晚我家那吊燈是你砸的?”
“嗯。”蘇墨懶洋洋地應道。
“你知道那吊燈我選了過久,花了多少銀子嗎?你沒事幹嗎砸它,你不該把這力道幫我砸到凌煒浩那嘴臉上的嗎?”其實,我明明知道蘇墨心中的怎麼想的,但就是故意想激激他,總是看他波瀾不驚的臉,膩味的慌!
我看到蘇墨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便再次簡明扼要地說了六個字,“人太多,來不及!”
其實,把這句話翻譯成人話就是:當時我已接近裸著的狀態了,跟著蘇墨一起進來的估計還有人。他來不及找開關,估計心中也是有氣,為免外面進來的人看見,最方便快捷的辦法就是直接砸燈了!
到了我家樓下之後,我見蘇墨都沒有停下腳步,就笑著問道,“你不是從來都不踏我家門的嗎?”
我說話的時候,都不見蘇墨的腳步有片刻的停留,徑直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摁了我家的樓層之後,我也小步跟了上去,蘇墨才轉過頭來,認真的說道,“你家現在沒有門了!”
我被蘇墨這話說愣住了,可是,倒過來一想。昨晚上那麼大的一陣噪音,估計我家可能真的沒有門了。不過,很快這也不再是我家了,以前我沒有想通的時候,誰勸我離婚都沒用。現在,既然決心要離了,我也不想再藕斷絲連的,所以,連著以前跟凌煒浩一起住過的房子,我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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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緩緩上升的過程中,我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清了清嗓子便問道,“蘇墨,昨晚上那麼大好的時光,你怎麼不直接用你那性感的人魚線給我解藥性,還費什麼事地找醫生給我打點滴啊?”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到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更為靜謐了,蘇墨的眼神一直盯著數字看,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的問題。我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喂,問你話呢!”
蘇墨瞪了我一眼,帶著些不悅的口氣說道,“我怕你第二天賴下藥的人是我!”
我知道這話分明就是蘇墨的託詞,便想再追問,只聽到“叮咚”一聲,電梯到了。蘇墨快步地走了出去,搞的好像回家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似的!我心情有些小好地跟了上去,我家果然沒有門了,只是被帶虛掩著,凌煒浩也不在。
看見主臥的地下滿滿的都是水晶碎片,剛要進去的時候,蘇墨拉了我一把,皺著眉頭說道,“告訴我東西在哪裡,我進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