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話,蘇墨還是淡淡地笑了笑,從我手中接過去那瓶啤酒,喝了一口之後,就回應道,“依依,這句話你可以放在心裡。做女人,太明白了,並不是什麼好事,不覺得累嗎?”
其實,蘇墨的最後一句話,不只一個人問過我,當然也包括我自己。以前,面對這樣的提問,我總是擺出一種無畏的態度,衝著對方聳聳肩膀,笑著說道,“不啊,我樂在其中!”
這話多半也是自欺欺人罷了,如何能不累?當一個妻子只能試圖用錢用利益來捆綁著她的丈夫來對她履行基本的夫妻義務的時候,那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可你真要說我林依依賤,我也不否認,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挺輕賤自己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我如此地為難自己,值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放手和離婚的念頭也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可是,每當看到凌煒浩對安怡然露出那種憐愛的眼神的時候,我就默默地又把這個念頭給打壓下去了!因為一張離婚證之後,我林依依得到的是什麼?不過是一個二手的標籤,經過了凌煒浩的這種欺騙,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去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愛。
而反觀凌煒浩和安怡然呢?一張離婚證之後,他們得到的是自由,是光明正大的愛情,當然了,還有可能是一張新的結婚證!
我出生於一個商人的家庭,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要敲的一手好算盤。很顯然,要是離婚的話,這筆賬是我虧的,所以,我就這樣撐著。有時候實在撐的累了的時候,我就去買買醉,花花錢,人嘛,總有可以洩憤的地方。
直到我遇到了蘇墨,至少他的出現讓我少了一樣難堪,那便是綁著凌煒浩睡在我的身旁。偶爾,蘇墨還能給我帶來驚喜,比如那批面料,比如那個假的亞亞,比如那份蓄謀的早餐,再比如今夜的陪伴……
但是,因為我在凌煒浩那裡曾經糊塗過,所以,這兩年,我一直逼著自己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所以,就像蘇墨說的那樣,活的太清醒了,會累!但我寧願累點,也不想再當一次傻×!
我正要拍拍屁股下面的灰塵,站起來的時候,蘇墨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帶著點命令的口吻說道,“坐下!”
我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墨,笑著問道,“憑什麼你讓我坐下,我就非得坐下呢?”
蘇墨一直沒有抬頭看我,只是捧著那瓶啤酒在喝。半響,等不到他的回答的時候,我正準備抬腳先走了,卻聽到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過了十二點,就三十五了,時間過的真快!”
我頓下了腳步,回味了半天蘇墨這句話,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說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從蘇墨的手裡奪過那瓶已經被他喝的差不多的啤酒,笑著說道,“早說啊,我還能給你組個局呢,恭喜你,臉上的褶子又多了一層啊!”
說著,我就朝著蘇墨舉了舉瓶酒瓶,一口悶掉了剩下的啤酒,剛要把瓶子放下的時候,卻被蘇墨一把卡住下巴。跟著,嘴唇就覆蓋過來,我嘴裡的啤酒被蘇墨渡了一半過去。半響,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我,說了句,“都說瓶子裡的最後一點酒叫財氣酒,既然是壽星,討點財氣酒應該不過分吧?”
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汁液,看著蘇墨那一臉得逞的笑意,咬牙切齒地說了句,“你是壽星,你最大,不過分!”
聽到這話,蘇墨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慢地站了起來,牽著我的手,一步步地朝著校外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後,盯著他的後腦勺看,像是要看到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去。蘇墨就像是後腦殼也長了眼睛一樣,突然一個轉身,就捕捉到我凝視他的眼神,淡淡地笑著。
我瞪了蘇墨一眼,便甩開他的手,先一步朝著我的路虎走去。等蘇墨上來之後,就直接開回了家裡。路上的時候,蘇墨開啟了音樂,一聽到那首《最浪漫的事》,便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之後,便自作主張地想要換一首曲子。可是,翻過來倒過去的發現裡面就那麼一首歌,蘇墨看著我笑了笑,“林依依,我是該說你是個執著地有些可愛的人呢,還是該說你的品味如此地單一和匱乏呢!”
我不知道蘇墨這句話到底算是褒還是貶,便沒有回應他。後來,就見蘇墨把車窗開了一點縫隙,有風灌了進來,掠過他的髮絲,他微微眯著眼睛,嘴角噙著點笑意。右手放在膝蓋上不停地打著節奏,我聽出來他哼唱的是那首《》。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倒是挺有閒情逸致的!
進了小區之後,我直接把車子開到了蘇墨的那一棟,他大概是知道我多半不會好心地送他上樓的。所以,看到我突然下了車,又從後車廂裡捧出一大袋東西丟塞到他的手上的時候,顯示出了一定程度的驚訝。
蘇墨皺著眉頭看了看手上那沉甸甸的,還有些滴水的東西,問道,“能否煩請你回答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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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笑了笑,“生日禮物,回家拆吧!”
說完,我就上了車,一溜煙開走了,從倒車鏡裡看到蘇墨就那麼捧著那一大袋子豬蹄,站在那裡看著我慢慢地走遠。等我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停好了之後,就收到了蘇墨的簡訊,“謝謝你如此別具一格的生日禮物!”
我收起手機,嘴角不自覺地笑了笑,便朝著家裡走去了。可是,還沒有走幾步遠,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煒浩,我知道我這次一聲不吭的突然離開,讓你很不高興。可是,當時的情況,你根本就不清楚。林依依直接在醫院拿我爸爸的手機給我打的威脅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張嘴到底有多能說!她要是在我爸面前說些刺激他的話,我爸那個心臟根本就承受不了。我本來是想找你的,可是,這些天我也知道你因為公司裡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我想我能自己處理掉的事情,就不要再來麻煩你了!”遠遠地,我就看到安怡然拉著凌煒浩的手臂,在那裡聲情並茂地解釋著。
我把她整段話回顧了一遍,於情於理,都是說的通的。而且,表達了對我丈夫異常的關心和貼心。就見凌煒浩抬頭看了安怡然一眼,沉著聲音問道,“那林依依說的你進警局的事情,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