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真的沒有想過,我和凌煒浩都走到離婚這個地步了。他在我面前的緊張和凌亂竟然還是繞不開安怡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把婚姻和感情過的真的是挺失敗的。自嘲地笑了笑之後,就抬頭看向了凌煒浩,很直白地說道,“就算我真的知道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既然我林依依以前的話在你凌煒浩這裡,從來都沒有什麼可信度,那你現在幹嘛又要厚著臉皮回來找我尋求真相呢?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打自己臉的意思嗎?”
“凌煒浩,做人不能像你這樣毫無原則性可言,我要是你的話。要麼就一心向錢看,反正也是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了!如果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這段真愛的話,那就拿出點男人的氣魄出來,快刀斬亂麻地搞清楚。別左手不甘心就這樣被安怡然玩了一道。右手又不捨得自己手中的那些利益!心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跟那個撿了西瓜丟了芝麻的猴子一樣了!”
說完這段話之後,我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候著凌煒浩的反應。他也盯著我看。跟著又莫名其妙地笑道,“林依依,其實在來找你的路上,我就預料到了你是這種反應。從我第一天認識你一直到現在,你像驢一樣的脾氣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好啊,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強求。我想我總會知道真相的。但是,我也很好奇地想要問一句,你和蘇墨之間怎麼樣了?我還以為你那麼迫切地想要跟我離婚,我很快就能收到你們二位的好訊息呢!真是沒想到,等來等去,等著的是寧宇拜蘇墨所賜地成為了蘇家的產業。你有沒有覺得蘇墨其實還不如我凌煒浩呢,至少……我還沒有那個本事把你騙的團團轉!”
凌煒浩說著話。還抬手碰了碰我的手臂,我本能地就一把揮開他,後退了幾步,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凌煒浩,像你這種小人是根本就不會理解我和蘇墨之間的事情的。我對他從來就不是恨意,就像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信報應,你、羅欣和林增年都要為自己曾經的過錯付出代價,一個都逃不掉!至於我和蘇墨,我從來都不……”
說到這裡,我突然就停頓了下來,因為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怕的可能性:如果說我真的不是林增年和羅欣的女兒的話,那麼,蘇墨會不會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他所說的“我從來就不在他所勾畫的那個圈子裡”的真正意思,不僅僅是指他從一開始就要把我從寧宇的渾水裡給拉出來,而是指我從來就跟這些人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那次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蘇墨開著車說是要帶我去個地方,可是,半途中,他又突然神經質地開回去了。而在我搬家之後,他又找來了,言語中想要說話卻又一句都沒有說出口。但是,我卻記得他用那種疲憊的口氣不停地訴說著:林依依,你別逼我!
再到蘇墨離開前的最後一晚,他還問我:林依依,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他擦著我的眼淚,柔聲地問道,“依依,很為難吧?”
……
把所有的這些細節都串起來,我有些站不住腳,但是,我又不想在凌煒浩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弱勢,就只好硬挺直著腰桿子屹立在那裡。可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前夫,對於我的一言一行還是有著瞭解的。
只不過,凌煒浩意會成了我逞強想要替蘇墨說話的言辭編排不下去了,就帶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說道,“林依依,怎麼不說了?說啊,我倒是想要聽一聽你到底是如何自我麻痺的?怎麼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有充分發揮這項功力呢?你說你要是這麼會自我安慰、自我開導的話,我們兩個人的日子興許也就不會過的那麼糟糕了!”
“凌煒浩,你快住嘴吧,你就別再噁心我了!”還沒有等凌煒浩說完,我就適時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滿腦子裡也聽不進去他這些如果假設的,只是想快速地搞清楚我他媽到底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吼完了凌煒浩,我就準備朝著依塵裡面走去,他卻突然湊到我的耳旁,輕聲說了句,“林依依,我知道你最近在讓鄭霖調查我,你想幹嘛?覺得我現在這樣一無所有還不夠解恨,是不是?想為林增年出頭,是不是?可是,你自己不都說了嗎?你信命,那是他應得的報應,那現在是在做什麼呢?逆天而行嗎?”
聽到凌煒浩這段大言不慚的話,我真相大耳光煽他,但是,我又怕髒了我自己的手,只回了一句,“林增年的報應是有了,但是,我還想要看看屬於你凌煒浩的報應!”
凌煒浩冷笑了一聲,“是嗎?那你可要悠著點了,別說我現在對於蘇錦餘還有點作用,要是你真讓我遭到什麼報應了,那我臨走總歸還是要再拉一個墊背的,比如說:蘇墨、林增年什麼的!”
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凌煒浩之後,就快速地離開了,但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眼神。到了辦公室之後,就開啟保險箱,翻出上一次凌煒浩試圖破壞我和其它商家合作的證據。本來想如果鄭霖那邊能夠有確鑿的證據確認了凌煒浩就是林增年那起車禍事件的幕後主使者的話,就連同這些一起交上去。那麼,刑事案件加上經濟案件一起,至少也夠判他個幾年的了。否則的話,光是現在這一點,他找找人或者蘇錦餘願意幫他活動活動的話,根本也拿他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