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倒是會舉一反三:“那麼小姐的意思是,泉州城要將民眾的生活負擔起來嗎?”
沈齊氏搖頭又點頭:“總有那懂得這些東西的人,官府那邊上點心,將這些整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橫豎留下來的都是無所事事的人,找些事情做還不容易發生內亂。”
雀兒用心記下,而後崇拜的看著沈齊氏:“小姐真聰明!”
沈齊氏笑笑,看看前方不遠的馬車,又看一眼身邊拉了一車貨物的簡陋馬車。今日出門多跟了一輛馬車,為的就是拉這麼些東西,她又嘆道:“人都沒什麼東西吃了,老鼠也出來了,日後這……瘟疫啊……”
沈齊氏幽幽嘆了一句,這次雀兒倒是不用沈齊氏提點就明白過來,她低聲道:“奴婢跟人說去滅老鼠去。”
“好。再備些藥材,若是有可以的話儘量往家裡招攬幾個大夫,不成的話學徒也可以。”沈齊氏點了頭,雀兒笑容滿面的應了,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趕車的車伕,微微點了下頭。
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馬車前,沈齊氏拎起裙子就要踏上腳踏,卻似有所感的轉頭往一旁簡陋的小巷子裡看去,一個渾身是傷的少年瑟縮在牆角,從她這個角度卻是什麼都看不到,只是沈齊氏似有所感般收回了腳,轉身就往小巷子裡而去。
雀兒趕緊跟上,又對車伕使了個眼色,車伕也拎起手裡的鞭子跟在了沈齊氏身後。
沈齊氏走到少年身邊低頭細細看去,這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身量剛剛開始成長,只是骨架纖細的厲害,身上只一件細葛布中衣。
葛布,“女子終歲乃成一匹,以衣其夫而已。其重三四兩者,未字少女乃能織,已字則不能,故名女兒葛”,又因“採必以女,一女之力,日採只得數兩。絲縷以針不以手,細入毫芒,視若無有。卷其一端,可以出入筆管。以銀條紗衫之,霏微盪漾,有如蜩蟬之翼”而異常珍貴。
這一身白色葛布中衣如今卻是沾染著鮮血,破碎的掛在那纖弱的身子上,少年的臉埋在雙臂之間,看不到臉,沈齊氏便彎下腰去打算拉開少年的胳膊看一看這人長得什麼樣子。
雀兒警惕的上前一步拉住沈齊氏擋在她身前,道:“小姐,我們該回家了。”
車伕也道:“小姐,外面不宜久留。”
沈齊氏對車伕擺了擺手,撥開雀兒往前踏出一步彎腰去拉少年的胳膊,一用力,那少年極力反抗,身子蜷縮的更緊了,一雙手死死抱著頭部不撒手,沈齊氏對雀兒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用力將少年的手給拉了開來。
那是一張那麼雋秀的面龐,縱然現下的處境這般,卻已然眉目清冷,在沈齊氏拉開他的手的一瞬間,就那麼輕輕的掃過沈齊氏的臉龐,然後雙目毫無焦距的看向自己眼前的一片土地。
沈齊氏看到這個少年,心中極為歡喜,有件事她一直頭疼如何去辦,沒想到今日這個大好機會竟會這樣送上門來!
沈齊氏看著少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趨於平靜,柔和:“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跟我走好不好?”
聽聞沈齊氏要帶這個人走,雀兒與車伕對視一眼,兩人都有心阻止沈齊氏,不過再一想,眼前這個節骨眼上,她應該不至於橫生什麼枝節才是。車伕仔仔細細地將少年全身上下打量個遍,最終才對雀兒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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