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崇韋握住他的手,換了個哼哼的俏皮語氣,變回平常賤兮兮的樣子了,他又道:“好吧,既然你不想給,那我給你,我給你,行吧?你只管收下。”
敬長欽感覺自己的憂鬱屏障,被邊崇韋拿一顆心哐哐哐地砸開了,然後邊崇韋把心遞到他面前,說要送給他。
他雖然動容,卻絕對是不收的。他可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還回去。
他又道:“你不是喜歡女人麼?”
邊崇韋卻反客為主:“你喜歡男人。”
敬長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回來,結果又他被抓回去了,而且這一次被他握得更緊,再想抽回來都得費點勁。
“我喜歡男人,然後呢?”
“公司裡除了我,別人都不知道你喜歡男人,對吧?”
“怎麼?”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用你的這個秘密威脅你啊?但如果你喜歡的男人是我,那我就是當事人了,我就沒法兒威脅你了,哇,這真是個妙招。”
敬長欽聽半天,見他又把話題繞到私人感情上,便幹脆沉默以對,讓他繞來繞去自個兒玩去。
他沒把邊崇韋這些曖昧的話放心上,直男就是容易對同性戀感到新鮮,過了這個勁兒,該喜歡異性喜歡異性,該結婚結婚,都是這樣的,無一例外。
他掀開被子,想下床,忽然就被一把抱住了,一顆腦袋拱在他脖子那。
邊崇韋抱著他,道:“別人都不敢靠近你,靠近你的人又被你推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敬總其實是個很好的人,敬總很堅強,很有愛心,走廊的草本植物沒人澆水,敬總就搬到自己辦公室去了。敬總什麼都好,就是膽小。”
敬長欽拍了拍他:“行了,起來,把我眼鏡拿來。”
邊崇韋放開他,然後又倒在了床上,躺著看他,“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敬長欽懶得多話,自己摸索著下床,穿上拖鞋,眯了眯眼,往客廳走,結果邊崇韋又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回床上坐著。
“好好好,我幫你拿”,邊崇韋往房間外走去,“還是不清醒的時候好……”
敬長欽戴上眼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洗漱。他看著鏡子裡面容憔悴的自己,憤恨地咬了咬牙。
他剛醒時太虛弱,光顧著傷春悲秋,沒空想別的,現在緩好一些,那股遲來的怒火才猛地湧上心頭,他出差這麼幾天,已經記下了好幾筆賬。
他雖無親無友,但在工作方面的利益網上卻有著不少關系,趙天冠聞時明的背景太鐵,要扳倒不現實,但也必須讓他們栽個狠的才解恨。
這一次被下了藥……還好有邊崇韋在。
想到這裡,他看見自己在鏡子裡的表情,從陰著臉的怒不可遏,變成了輕松釋然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