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隻手伸了出來。
那隻手輕輕地撥開他的嘴唇,伸到了他兩齒之間。伸進來沒多久,又退出去了。沒了阻礙物,他又咬住了下唇。
“唉,真是少看你一會兒都不行,不要再咬下唇了,你不痛啊?!乖啊小敬,我們換個姿勢,你這麼坐我抬手也累。”
邊崇韋是和敬長欽並肩坐著的,他現在往裡坐一點,讓敬長欽躺倒在他腿上。
司機聽見他這麼說話,抬眼瞟了下後視鏡,見是兩個男人這麼親暱,臉上立馬掛起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邊崇韋看到了,便道:“朋友喝醉了像小孩,不哄著說話聽不進去。”
司機只道:“吐車上兩百。”
邊崇韋:“沒吐是不是免單?”
司機:“現在下車還是靠邊下車?”
邊崇韋:“繼續開吧,窗戶關了。”
司機把窗戶關上,又從後視鏡瞟他一眼:“吐車上兩百。”
邊崇韋沒空再跟他貧,最後斥資五元人名幣,叫他把車臺那包抽紙扔過來。
他拿到抽紙,抽了幾張出來,先把自己食指上的唾液擦幹淨,再把敬長欽唇周的血絲一點點抹掉,然後撥開敬長欽的下唇,不讓他咬著。
“我們就快到醫院了,你忍忍呢,把自己咬成這樣不痛啊?唉,真是。”
“不去……醫院……”
敬長欽神志不清地喘著氣,在無力的哼哼唧唧中努力說出這麼個訴求,但邊崇韋仍是沒聽清。
邊崇韋俯身把耳朵對著他,柔聲道:“你再說說,我剛沒聽見。”
敬長欽火熱的氣息撲到他耳邊,哼哼的聲音忽然間被放大了無數倍,聽得他也突然渾身燥熱,沒等他真的心猿意馬之時,他聽清敬長欽說什麼了。
敬長欽語氣又柔又弱,要不是看敬長欽是生病了,他都覺得敬長欽是在求他,敬長欽一直斷斷續續說,不去醫院。
他道:“你這燒不去醫院根本不行!”
敬長欽扯扯他衣角,又跟小聲求他似的:“不去……別去……”
“……”
“好好好,不去不去。”
邊崇韋摸摸他的頭,扛不住他這麼示弱,忙讓司機把車頭掉回酒店,然後自己趕緊點外賣點了一堆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