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溪知是這個世上最傲骨清高的人,怎麼可以與那些庸脂俗粉的女子相提並論?
他聽不得對方說出這樣輕賤糟蹋自己的話。
殷無殤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心口酸澀洶湧的怒意,溫聲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若是你身子撐得住,我今晚就帶你去見你的母親。”
穆溪知默然空洞的眼裡終於燃起了一抹久違的亮光,他立刻撐著坐起身,道:“我撐得住,撐得住。”
連說了兩句“撐得住”之後,才道:“皇上派幾個暗衛送我過去就行,不必親自相陪,一旦暴露行蹤,引蛇出洞的計劃恐要前功盡棄,這個責任太大,微臣擔不起。”
“就算計劃失敗也不用你擔責,這一趟我必須同你一起去。”
不等穆溪知拒絕,殷無殤深深的看了終於恢複鮮活和生氣的穆溪知一眼,漆黑的眸底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當著你的面自證清白。”
因為是臨時決定,一切也只能臨時部署,出發之前,殷無殤吩咐甲一帶領所有暗衛先去清路,又讓他派人去通知高奇,將駐紮在京郊的禁軍派出一千人隨行。
穆溪知聽著忍不住皺起眉,見他的母親而已,用的著帶這麼多兵?
但他還是抿唇沒有出聲。
殷無殤安排完,瞟了眼甲一,皺眉道:“具體位置在哪兒。”
甲一連忙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紙來,指了指途中被圈住的地方:“此地距離別院三十裡,是一處山中客棧,實際是安親王的暗點。”
穆溪知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個客棧是安親王暗點的事他也知道,只是母親怎麼會住到那裡?
殷無殤看了眼圖紙,道:“你派人通知高奇,將駐紮在京郊的禁軍派出一千人,隨便找個什麼瞑目,將所有官道和周邊的客棧酒館全部封鎖,往來人員全部扣留,一個都不許放掉。”
甲一朝穆溪知看了一眼,才沉聲道:“屬下領旨。”
待甲一離去,穆溪知才深吸一口氣,看向殷無殤問道:“看你這安排的陣仗,是懷疑我母親與安親王有勾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