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見穆溪知衣袍整齊的樣子又忍不住生出幾分警惕,“天還沒亮,你起這樣早做什麼?我這病還沒好全呢,你就急著要去院子裡頭當教書先生嗎?”
穆溪看了他一眼,然後語氣如常的回答他:“沒有,原本我是想親手給你燉點補湯,結果去揀藥材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包有趣的東西。”
“什麼有趣的東西?”
殷無殤聞言咕嚕一下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單手直起下巴,擺出個饒有興致的姿勢。
然後他就對上了穆溪知那雙清冷晦暗的眼。
“怎、怎麼了,為何這般看、看著我?”
看到這樣的眼神,殷無殤下意識心裡一突,說話都有些不大利索了。
溪知這兩日對他可謂是百依百順柔情似水,昨夜入睡前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大清早的就突然變了臉色?
殷無殤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並未做什麼惹對方不快的事啊。
穆溪知淡淡的笑了下:“也沒什麼,我就是心裡有些好奇,想仔細瞧瞧,皇上的心裡每日到底都在盤算些什麼。”
殷無殤:“……”
穆溪知面上看不出半點怒色,聲音也一如既往地溫和,但殷無殤還是從話中聽出了幾分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味道,雖然不明就裡,但殷無殤幾乎可以肯定,溪知生氣了。
而且還氣得不輕。
他也不在被窩裡趴著了,立刻坐起身,正色道:“告訴我,到底是誰惹我們相爺不悅了,我現在就親自去摘了他的腦袋。”
站在帷幔外頭的李忠聞言忍不住縮了下脖子,一顆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樣,腦門子上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出。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很可能下一刻就保不住了。
畢竟皇上可是個為了討相爺歡心連刀劍都敢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人……
李忠在這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而帷幔的裡頭的氣氛也沒好到哪兒去。
穆溪知就那麼靜靜的盯著殷無殤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出聲。
殷無殤被看得心裡更加發毛,忍不住又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穆溪知收回目光,垂下眼眸,語氣十分溫柔的問:“殷無殤,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殷無殤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啊。”
穆溪知繼續溫和地道:“你確定嗎?若是有事瞞著我,你現在說,我還能考慮原諒你。”
殷無殤雖然心粗,但也不傻,幾乎在穆溪知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就想到了用藥催熱的事。
但他堅信李忠沒有那個膽子敢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