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隨後奉上兩杯熱茶,笑著道:“今晚月色正好,天氣也是溫暖宜人,皇上和相爺要不要出去走走?”
想到晚膳兩人都吃了不少,穆溪知欣然點了點頭,對殷無殤道:“聽說神醫谷奇花異草甚多,每年春季花開時節,谷中都飄散著一股奇異的幽香,皇上可願意陪我去夜賞一番?”
“求之不得。”
殷無殤說著站起身,自然而然地牽住了穆溪知的手。
對方寬厚的掌心很幹燥,雖然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滾燙了,但還是比常人的體溫高出不少。
穆溪知微微蹙了下眉,心中有些疑惑,巫恒大師乃是當世神醫,怎麼殷無殤這小小的風寒卻連綿了好幾日都沒能褪熱呢?
於是對李忠道:“李公公,你去將巫恒大師請過來,讓他再給皇上瞧瞧,看看用不用行針輔助退熱。”
不等李忠說話,殷無殤就道:“白日裡皇叔已經來瞧過了,我這點小毛病,黑燈瞎火的,就別折騰皇叔再跑一趟了。”
穆溪知以為他是怕紮針,笑著道:“你若是真為巫恒大師著想,就趕緊好起來,省得砸了人家神醫谷的招牌。”
說完也沒容殷無殤接話,便對李忠道:“你親自去,見到無生大師就說我身體有恙,勞煩他老人家來給瞧瞧,另外備頂軟轎,好好的把人接過來。”
李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下意識地與皇上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道:“好的,奴才這就去請。”
夜間谷中幽暗,兩人也沒走太遠,只在附近轉了轉,便回到了山洞。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帷幔外頭傳來腳步聲。
穆溪知起身去迎,卻發現來人根本不是巫恒大師,而是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些的弟子,手裡提著藥箱。
李忠走在前面,見狀忙笑著解釋道:“相爺,巫恒大師有事出谷去了,這位是巫恒大師的首徒,醫術也很不一般。”
穆溪知定睛瞧了瞧,的確是經常跟在巫恒大師身邊的那個弟子。
來人神情似乎有些緊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草民陸風,拜見皇上,拜見相爺。”
穆溪知連忙虛扶了一把,道:“小神醫不必多禮,快請起吧。””
陸風站起身的時候額間已見了汗珠,連聲道:“相爺謬贊了,草民愧不敢當。”
穆溪知唇邊勾起一點微笑,溫聲問道:“大師一向甚少出谷,外頭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陸風結結巴巴的道:“回、回相爺的話,師父出谷具體去做什麼,草、草民不知。”
穆溪知瞧了眼對方已經往下滴的汗珠子,不由得蹙了蹙眉,心想這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他跟殷無殤,怎麼就侷促緊張成了這個樣子?
“行了,時辰不早了,趕緊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