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聽完眉眼間的陰霾如潮水般退散,但墨眉還是蹙著:“那也用不著你親自冒雨前去,我可以另派他人。”
穆溪知問他:“你派誰去?那個紹輝仗著自己救過你的命四處宣揚,就連高奇都不敢奈何他。城防營守備好歹也是個五品,總不能連個名目都沒有就直接把人下獄吧?那會讓世人覺得你這個皇上是個忘恩負義之君。”
殷無殤:“……那你就算要去,也不應該瞞著我。”
穆溪知輕輕嘆了口氣:“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可是你不僅讓我擔心,還讓我吃醋了。”
殷無殤說著握住穆溪知的後頸,再次準確地吻了下去。
穆溪知只來得及發出一點猝不及防的氣音,整個人就已經被壓在了榻上。
手腕被按在了頭頂,唇舌被侵佔,兩人的氣息很快混在了濃濃的酒味裡。
殷無殤咬著他的舌尖,低低的問:“怎麼還有一股子藥味?”
穆溪知趁著對方說話的間隙呼吸了兩口,他本來就被酒勁醉得迷迷糊糊的腦袋此刻更加混沌不清,模糊的答道:“喝了一碗驅寒藥,又喝了藥酒,肯定有藥味……所以別親了,好睏……”
實在是太困了,他現在只想睡覺。
殷無殤也看出他的睏倦,但穆溪知身上的衣裳實在礙眼,於是大手一揮直接將嶄新的衣料給撕開了。
穆溪知有些惱怒的出聲:“你幹什麼?”
“雨水不幹淨,你需要沐浴。”
殷無殤將撕成破布的衣裳團成一團丟在地上,然後吩咐李忠備熱水。
站在的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徐順單手捂著半面紅腫的臉頰:“師父,你說皇上是不是又在欺負相爺了?”
李忠笑了一聲:“相爺是能被隨便欺負的人嗎?”
徐順:“也對。”
浴桶抬進屋子的時候穆溪知已經睡著了。
殷無殤將人抱在懷裡,鼻尖貼著穆溪知的面板聞了又聞,確定除了酒味和藥味沒有別的什麼奇怪的味道,這才把人輕輕的放進水裡。
他不是真的懷疑溪知在外面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只是他當年也曾清理過排水溝,知道那些汙水有多髒多臭。
但溪知身上並沒有那些味道,向來應該是已經清洗過了。
可是在哪兒洗的,洗的時候有沒有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