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語氣淡漠而黯然:“他還沒醒來,我還不知道。”
李忠聞言輕輕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帶了點笑容:“皇上您先別著急,或許相爺根本就沒想要跟您生氣呢?”
“那若是生氣了怎麼辦?”
李忠:“……”
生氣了就哄唄還能怎麼辦?
這時帷幔裡頭突然傳出聲響,殷無殤忙轉身走了進去,一抬頭就看見原本睡著的人,正坐在石榻上,一手按著自己的後頸,低頭左右慢慢地搖晃著腦袋。
殷無殤微微一震,腳步也跟著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邁著長腿走到榻前,俯下身柔聲喚著他的名字:“溪知。”
穆溪知停下活動筋骨的動作,抬起鳳眸,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殷無殤心裡的慌在對方這神色淡淡的沉默裡一下翻倍的增長。
他伸手摸了摸穆溪知蒼白的臉頰,低聲道:“溪知,你同我說句話好不好?”
就算是打是罵,也好過這種無聲的淩遲。
穆溪知靜靜地看著殷無殤的臉,雖然依舊很蒼白,眼下的烏青也很重,但精神看上去已經比昨天晚上好了許多,起碼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看完了臉,又垂下目光瞥向他的手腕,紗布上透出星星點點的血跡,已經幹涸。
昨晚包紮的時候已經不流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折騰的。
穆溪知心裡氣得冷笑,傷成這副德行還要折騰,他真是低估了這男人骨子裡那點獸性了。
他故意忽視掉對方眼底的不安和緊張,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問:“什麼時辰了?”
殷無殤微微怔了下,隨即回答:“快到午時了。”
穆溪知打了個呵欠,掩口的動作都牽引出身體的痠疼,全身的骨頭都酸軟得像是散了架一樣。
“都這個時辰了,難怪有點餓。”
昨晚他連晚膳都沒用,又是驚嚇又是心疼,最後又被折騰到淩晨……
想想就氣。
殷無殤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臉,觀察著他的神色,試探道:“李忠熬了粟米粥,或者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李忠這就去找人做。”
穆溪知微微蹙眉,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徐順呢?有沒有來過?”
殷無殤頓時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找徐順幹什麼?”
是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