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微微皺眉,眸底現出一抹明顯的掙紮。
穆溪知再接再厲,牽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在一塊帶著齒痕的紅印上停下,慢慢的道:“這是你昨晚在我身上留下的,想起來了嗎?”
殷無殤視線緩緩從穆溪知的臉上挪開,然後一路下移,直到落在那枚帶著齒痕的紅印子上。
穆溪知怕他不信,又繼續道:“你左邊的第三顆牙齒是虎牙,你看看這齒痕上第三顆牙的位置是不是隻有一個小圓點?”
殷無殤定定的盯著那圈深紫色的齒痕,的確跟自己的牙印對得上。
他渾渾噩噩的想:當初自己率軍去南疆親徵前與溪知親熱的那一晚,他已經不記得有沒有留下這樣的印記。
但即使留下了,時隔三年,也早就該消退了。
而這個牙印明顯一看就很新鮮……
殷無殤混沌的眼神驟然清明瞭不少,他抬手捂了下額頭,牽動著鎖鏈發出聲響,不由得又是一怔。
穆溪知忙道:“對了,還有這鎖鏈,是你決定要戒掉藥癮自己鎖上去的。”
“對,我想起來了……”
殷無殤低啞的呢喃了一句,緊跟著又痛苦的輕吟了一聲,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將臉埋進了穆溪知的頸窩裡,沙啞的嗓音微微地顫抖著:“對不起,溪知,我好像失控了。”
渾身的痛楚與難退的慾望交纏充斥著,額頭上不斷地冒出一層又一層細密的汗珠。
穆溪知沒有動,直到殷無殤粗重而急促的呼吸慢慢的恢複平穩,感覺他已經不會再亂來,才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後腦,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心疼:“很疼嗎?”
殷無殤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穆溪知閉了閉眼,連殷無殤這種對疼痛既能忍耐的人都說疼,那肯定是常人難以忍耐的極限了。
穆溪知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抱著身前的人慢慢的坐起來,用哄孩子的語氣道:“巫恒大師給你開了能緩解疼痛的方子,李忠應該已經熬好了,我去給你端來,喝了藥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我不想喝藥。”
殷無殤一隻手緊緊的握著穆溪知的手腕,似是聲怕他會隨時消失一般。
穆溪知微微嘆氣,笑著道:“小時候就怕喝苦藥,現在已經是堂堂的皇帝了,難道還怕苦嗎?”
殷無殤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穆溪知,道:“那些藥對我都不管用,溪知,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