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仔細分析了一下殷無殤剛才自言自語呢喃的那些話,這才意識道殷無殤是把此情此景當成了一場夢魘。
不過也難怪,殷無殤的神志被藥癮折磨得不太清明,這陰森森的山洞,黑漆漆的光線,就連他這個正常人都覺得鬼氣森森的。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摸了摸殷無殤的臉頰,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承希哥哥,我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夢。”
穆溪知的指尖帶著一股清冽的梅香,那股好聞的味道盈在鼻端的時候殷無殤感覺腦中的劇痛彷彿得到了一點緩解,但整個人並未恢複清醒,仍是渾渾噩噩的,只是覺得這一次的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真切一些。
不但離他很近,能聞得見味道,還主動伸手摸了他的臉。
但殷無殤卻仍舊沒有接穆溪知的話,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把好不容易入夢的人給嚇走了。
穆溪知看殷無殤還是不肯說話,心裡頓時著急起來,轉頭想吩咐李忠去請巫恒大師過來一趟,殷無殤這狀態太令人擔心了,連人都認不得了可不行。
結果一扭頭卻看了個空……
李忠不知道何時也已經悄悄的退到了外邊,只留個影子在帷幔上晃悠。
穆溪知實在有些無語,這個時候躲出去幹什麼?
他還能與殷無殤做什麼需要避諱人的事嗎?
“李公公,你進來一下。”
他邊說話便邊站起身,從懷裡將夏箏寫的方子拿出來,想讓李忠拿給巫恒大師看看是否真的有用,豈料他剛轉過身還沒等邁步,便聽見嘩啦一聲,垂在身側的那隻手腕就被攥住了,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他直接狠狠的撞進了殷無殤的懷裡。
血腥味混雜著濃濃的藥味頓時充斥進鼻腔,雖然不算好聞但也不算太難以接受,關鍵是殷無殤手腕上的鐵鏈子,磕得他眼前一陣發花。
沒等他緩過神來,緊跟著眼前又是一剎的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已經被按到了地上。
穆溪知:“……”
這是把他當成刺客了想殺他?
沒等他說話,殷無殤便俯身壓了下來,猩紅的眼眸中透著一股怪異的興奮和狂喜,粗重的喘息噴灑在他的臉上:“這次你跑不掉了……溪知……”
太好了,他終於把人抓住了。
這個夢裡的溪知,不僅沒說那句戳他心窩子的話來折磨他,還像是有點關心他的樣子。
他期盼了一千多個日夜,終於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一場夢中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