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疑問地下地開啟門,便看見甲一黑黢黢地住在門口,一向冷淡的嗓音裡也難得帶了點情緒:“相爺,皇上醒了。”
穆溪知怔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無殤醒了?
蒼白的臉上驀然一喜,來不及說什麼便直接快步朝殷無殤的屋子走去,剛一進門便聽見裡面說話的聲音:“皇上,相爺也在船上,跟咱們一起回京,這會兒就在隔壁屋裡睡著呢。”
是李忠的聲音。
“哼,朕病成這樣……他倒是心寬,還睡得著覺。”
沙啞又虛弱,是殷無殤。
穆溪知腳步一頓,在距離帷幔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甲一也跟著停下,小心地朝他看了一眼,只見相爺薄唇微勾,好像沒有生氣,但總覺得皇上可能要倒黴了。
然而裡面的聲音還沒有停。
“哎呦皇上,這您可冤枉相爺了,相爺從前兒傍晚您昏倒到今日晌午,一直不眠不休地守著您,熬的眼睛都紅了,人也瘦了一圈兒,任誰怎麼勸都不肯去歇息,後來還是崔太醫擔心相爺熬壞身子,悄悄的給相爺下了點安神的藥,這才糊弄相爺睡了一會子……皇上,相爺還是很惦記您,關心您的。”
殷無殤壓著微微翹起的唇角,心裡明明高興的都冒泡了臉上卻偏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以為然的帝王樣子:“誰稀罕?”
李忠:“……”
唉,就嘴硬吧。
帷幔外頭的甲一:“……”
唉,皇上自求多福吧。
穆溪知:“……”
穆溪知直接掀開帷幔走了進去。
李忠直接嚇了一跳,飛快的看了眼站在帷幔外邊的甲一,一向嘴巧舌靈的人難得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相、相爺,您、你不是睡著了麼,何時過來的?”
穆溪知目光徑直看著躺在榻上的人,語氣淡淡的道:“來的不大是時候,剛巧聽見某人說‘不稀罕’。”
正躺在榻上的某人:“……”
“溪知……”
殷無殤聲音微啞,氣勢弱弱的喚了穆溪知一聲,哪還有半點高高在上的帝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