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搖頭,蒼白的面容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我沒事,我現在能去進去看看他嗎?”
崔銘目光無奈地看了他眼,嘆氣道:“那你也得先去換身幹淨的衣袍再進去吧,皇上現在腋下的創口還開著,須得十分謹慎小心。”
“我明白,我這就去沐浴更衣。”
穆溪知說著便欲轉身,結果還沒等邁步便眼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子裡。
崔銘見狀直接扯過他的手腕要給他搭脈,緊跟著倏地皺起了眉:“你發熱了自己不知道嗎?”
穆溪知卻擰著手腕要掙脫,“我沒事……”
“都快燒成火炭了還說沒事?等整個人燒熟了才叫有事嗎?”
“……”
穆溪知從未見過崔銘如此疾言厲色,一時被罵得有點懵。
崔銘接著又眼神慍怒的掃了眼他身上的衣袍,眉頭皺得越發深,繼續訓斥道:“你好歹也是個學過醫的人,背上的傷口都不知道叫人用消炎的藥汁清理嗎?若是發炎化膿了怎麼辦?裡頭那位已經夠棘手的了,難道你還想來湊個熱鬧?”
穆溪知:“……”
剛換了衣裳走出來崔家父子:“……”
崔敏行畢竟是塊老薑,見狀只是愣了一瞬,然後便笑著開口勸道:“相爺,你義父也是關心則亂,您且安心治傷,皇上這邊您不用擔心,有我們呢。”
穆溪知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自然知道崔銘是為他好,於是只能壓下心裡的急躁,點了點頭:“本相明白。”
崔濤這會兒也從“崔銘竟然膽大包天敢罵相爺”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忙道:“草民剛好擅長治外傷,不如就讓草民替相爺處理傷口,兄長你就先同我父親去用膳吧。”
穆溪知:“……”
他抬眸看向崔銘。
崔銘自然明白他眼神裡的意思。
穆溪知的傷口在背上,清理傷口就要寬衣露背。
若是尋常人,男子之間自然無需介懷,可穆溪知並非尋常人。
他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