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打斷他:“這些您應該跟李公公說。”
崔太醫表情扭曲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撅躂著鬍子轉向李忠,將醫囑仔細地交代了一番。
穆溪知站在旁邊,全程沒有插話,臉上滿是淡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相爺這個反應叫李忠心裡十分不安,眼巴巴地望著崔太醫,低聲道:“有些話雜家實在不便多說,勞煩您勸勸相爺,畢竟您現在是相爺的義父,說話肯定比我們這些奴才要管用得多。”
崔銘:“……”
他就知道這個義父當不得。
崔銘眉心跳了幾跳,忙順著他的話道:“李公公可切莫再提什麼義父不義父的事了,那只是相爺平素裡的玩笑話。相爺這幾年一直在研習醫術,皇上病情複雜,就算您不說相爺也會留下照看的……”
但沒等他說完,便見穆溪知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他急忙追上去,在院子裡把人截住,語重心長的道:“皇上還未轉醒,你這是要去哪裡?剛才有些話我沒同李公公說,皇上的病有些蹊蹺,彷彿是服用了什麼虎狼之藥所致……”
穆溪知面無表情的臉上驀地附上了一層冰霜,沉著眉眼問:“你是說他服用了過度的,壯陽之藥?”
“不是不是,”
崔太醫連忙否認,然後轉頭朝周圍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可還記得,當年你為了撐著身體對付長公主,命我給你配的那種藥丸?”
穆溪知微微變色,“你是說他也吃了那個藥?”
崔銘點了點頭,花白稀疏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那個藥我是效仿你的雪融丹配製的,因為那個藥太過傷身,隨後我就將方子給毀了。而且那個藥丸我是用神醫谷的特殊法子煉制的,就算是犬子瓊林,也是斷斷制不出來的呀。”
穆溪知沉默須臾,很輕地眨了下眼睛,輕聲道:“若是有人拿到了我當年吃剩下的藥呢?”
崔銘怔了怔,“難道你那藥沒有銷毀嗎?”
穆溪知垂下眼睛,“當年我那個藥還剩下小半瓶,同一塊玉佩一起裝在我隨身攜帶的錦囊裡,但是來到雲郡之後,那個錦囊便找不到了。”
崔銘眼睛一點點瞪大:“你的意思是,那個錦囊,落在了皇上手裡?”
穆溪知抿唇道:“我只是猜測,希望不是吧。”
恐懼迅速在崔銘的眼底蔓延開來,緊跟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穆溪知眉心一跳,連忙彎腰去扶:“義父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