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也說不清為什麼,下意識地就不想承認穆溪知診對了。其實他夜裡最好的時候頂多能睡兩個時辰,不好的時候基本都是整宿睡不著。
而且一個月裡基本沒有幾天好的時候。
“是嗎?”
穆溪知微微蹙眉:“若是能睡三四個時辰也夠用了,可為何殷兄的脈象上卻顯示,長期疲勞少眠導致氣血虧虛呢?”
沒有男人願意承認自己虛,殷無殤也一樣,他笑得有點僵硬,道:“可能是最近幾日事務繁忙,沒顧上休息所致吧。”
穆溪知緩緩點頭,在他的印象裡,殷無殤的睡眠的確是極好的,從前每次休沐跑到相府與他廝混,都能從頭天夜裡一直睡到第二日午後……想到這裡突然頓住。
相伴多年,殷無殤對榻上之事有多熱衷沒人比他更清楚,興致來了把人折騰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在出遠門之前,難免要跟心愛之人盡情纏綿悱惻幾晚,畢竟黃莊別院裡的那位如今可是殷無殤心尖上的人。
而男人縱欲過度,也會出現相似的症狀。
他收回手指,勉強一笑,道:“讓殷兄見笑了,看來在下還是經驗太淺,回去之後須得繼續跟著家中長輩多加歷練才行。
“賢弟的醫術,已然很好了。”
殷無殤定定地看著他,犀利的目光彷彿要將他那層人皮面具給撕下來。
穆溪知被盯得心中忐忑,忍不住問道:“殷兄為何這般看著我?莫非在下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說完便抬起袖子在臉上用力擦了擦,希望這番鎮定自若的舉動能打消對方的疑心。
畢竟尋常的易容之法是不能這般用力擦抹的。
“崔公子真的很像我那位故人,除了身姿,這雙鳳眸尤其的像。”
穆溪知擱在桌上的手微微抖了抖,幸虧手指蜷著,否則以殷無殤的敏銳定會發現端倪。
“是嗎?”
穆溪知假裝榮幸的道:“聽殷兄幾次三番的說起在下與您那位故人相像,我倒是有點好奇了,若日後有機會,殷兄不妨引薦我與你那位故人見一見?”
沒等殷無殤說話,靈心已經邁著曼妙的步子來到跟前,嗓音溫柔的道:“夫君,在與這位公子聊什麼聊得這般開心,連吃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