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好起來一點的心情再次沉鬱下去,出了太傅府,他吩咐徐順:“去天牢。”
“……”
徐順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愣問道:“主子您說……要去哪兒?”
穆溪知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天牢。”
徐順忍不住勸道:“主子,您身子本來就沒好全,天牢陰寒濕氣重,去那種晦氣的地方幹什麼呀?”
這怎麼身子才剛一好點就開始作妖了。
“你若嫌晦氣就去換穆懷出來,讓他陪我去。”
穆溪知臉色原本就蒼白,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冰寒森冷,一雙鳳眸噴薄著濃重的殺氣。
徐順從未見過主子如此駭人的模樣,嚇得直接跪下道:“小的卑賤之身,怎會怕什麼晦氣?小的只是擔心主子的身體才多了一句嘴,請主子責罰,只求主子莫要生氣傷了自個兒的身體。”
穆溪知閉了下眼,知道自己遷怒了,道:“你起來吧。”
然後彎腰上了軟轎。
一行人很快到了天牢,穆溪知有皇上的禦賜金牌,自然無人敢攔。
獄丞親自在前頭帶路,將穆溪知引至長公主的監牢門前,然後便很有眼色的帶著獄卒退下了。
樂山長公主落在天牢幾日,早已沒了從前的尊貴,加上甲一每隔半個時辰送的“加餐”,她已經被折磨得精神有些恍惚。
她似是看了半晌才認出來人,隨即沖過來雙手抓著牢門柱子,用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眼神十分可怖。
“穆溪知,你到底把我的兒子如何了?”
徐順搬來椅子,穆溪知一身白衣坐在陰影裡,看起來格外的冷厲森寒。
他輕啟薄唇,嗓音清潤,但說出的話卻字字句句都令人脊背發寒:“我自然是要將他,抽筋扒皮,千刀萬剮。不過你放心,劊子手剮下的每一塊血肉,都會送到你的跟前,讓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