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終於拔出來了,他卻絲毫沒感受到喜悅,只覺得心口留下了一個破洞,鮮血淋漓呼呼地漏著冷風。
可笑啊,自己拖著這具殘軀想要最後再為他做點事,可是人家非但不領情,還反而招來一頓羞辱。
自己這麼做到底圖個什麼呢?
可是若就此放棄,那他這頓羞辱豈不是白受了?
所以,他必須要讓殷無殤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要讓殷無殤深刻的體會一遍什麼叫痛徹心扉悔不當初。
殷無殤丟下穆溪知之後並沒有離開禦書房,而是去了裡間。
因為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依舊雄赳赳氣昂昂,不肯偃旗。
他站在裡間灌了一整壺涼茶,身體才終於恢複平靜。
李忠和徐順戰戰兢兢的守在門口,聽到開門的動靜同時抬頭,仰望著那一身戾氣的帝王走出來。
殷無殤在門口頓住腳步,臉色冰冷地吩咐道:“徐順進去把人帶到朕的寢殿去,李忠去傳崔太醫。”
李忠道:“回稟皇上,崔太醫今日休沐不當值,此刻並不在宮裡啊。”
殷無殤聞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便一言不發地闊步離開。
徐順立即快步跑進禦書房,他下意識直奔裡間,進去之後卻沒找到人,再返回身的時候一下看見了坐在書案後面衣衫不整的人,慌亂的腳步突然頓住,接著便刷地紅了眼:“主子……”
穆溪知已經扯著皺得不成樣子的裡衣把自己不能被看到的地方遮住,卻沒有力氣站起來,聽見徐順的聲音,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徐順,我走不動了,你帶我離開這裡吧……”
徐順的眼淚唰唰地淌下來,心都快碎了。
他心中無比敬重的相爺,平日裡那般端方卓雅的相爺,此刻此刻,卻無比狼狽的坐在地上,纖瘦的雙腿合不攏,在不斷的抖著。